“我真没事,这,这跟我上次的那个一样,真的不需要.......”
“上次?什么上次?”
谢印星一时没转过弯来,紧盯阮正绚,蓦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上次阮正绚诬陷他非礼的事,当时她也是衣衫下摆处有血迹,他后来让她上药她还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怎么回事?当时让你上药你也不上,还敢......还敢戏耍小爷,怎么?如今都这样了,还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我......”阮正绚现在不止肚子疼,头也开始疼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但关键这流氓自己还不自知。
看来她说让多接触接触女人,这“流氓”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但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纯情的人吗?
眼看着谢印星就要霸王硬上弓将她“伤处”衣服扒下,阮正绚一咬牙,心一狠,整个人埋头扑进少年怀里,并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按压在自己冰凉的腹部。
谢印星手足无措,推桑着怀中与男子截然不同的柔软女体,耳根爆红,“喂,你别耍流氓啊,赶紧给小爷下来!逃避治不了你的身体!”
原来你也知道“流氓”二字啊。
阮正绚紧闭眼睛,怎么都不下来又羞又愤说道:“我没受伤,这是月事,女子才有的月事!”
谢印星愣住了,皙白俊美的面容垂下,漂亮的眼睛充满疑惑,“月事是什么?女子才有月事?”
“闭嘴,你是深山老林来的野人吗?”阮正绚低吼,“我真的没事,求你也别问了,真要想帮我,那就抱着我,我很冷。”
“......那我的手,”谢印星不知所措,身体僵硬,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狡黠如狐的女子露出这种小女儿娇态。
很新奇,很羞涩,也很勾人眼球。
“就在这一直放着,我是痛经,刚刚又沾了冷水,疼的厉害你帮我暖暖。”
望着少年黑曜石般充满探索的眼眸,阮正绚所幸破罐子破摔,换了个姿势,紧紧将少年的手捂在了自己肚子上。
“......好。”良久,谢印星低低道。
无边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不知名的声音从甬道深处传来,借着舱门□□来的半束天光,阮正绚半睁着眼,眼瞳无焦距地望向外边。
少年体热,仿佛一个天然的火炉,躺在他怀里,确实够暖和,但少年这越来越重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阮正绚退缩性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谢印星越来越灼亮的眼眸。
她隐痛的小腹还需要他,就,就先这样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接下来阮正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能任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正绚终于缓了过来,头脑越来越清醒,蓦然间,她想到了什么,骤然坐起身来。
“等等,你是不是有火折子?”
半明半暗中,女子眼眸清亮,琼鼻朱唇,细弱扶风的腰微微一旋,就从少年怀中挣脱。
谢印星手指微蜷,细微地动了一下,避嫌的目光终于落在阮正绚身上,见她面色不似刚刚苍白,他才慢悠悠说道:“有,这不是行走江湖必备的么。”
“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阮正绚突然有些崩溃,她都做了什么?
谢印星摊开手,本着脸不去看阮正绚,反驳她道:“你也没问,小爷怎么知道你要这个?”
阮正绚定定看着少年明明羞涩却佯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再一次唾弃自己。
她刚刚大抵是被少年刺激的神志不清了吧,居然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他,但这样又纯又直的少年,不是她能沾惹的!
果不其然,半响后,阮正绚终于听到了她最不想听的一句话。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小爷会对你负责。”
阮正绚却不想面对,她逃避似地转身欲走,“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你不想让小爷负责?”谢印星拉回阮正绚,锐利的眸子直盯阮正绚,一张俊脸沉了下来,看着极不好惹。
“公子是为了救我,我不介意。”
“但小爷介意!还是你想选择胡家那群废物?那群废物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他们刚刚明明那么亲密,尽管事急从权,但阮正绚是主动扑到他怀里的,谢印星不明白,阮正绚为什么要拒绝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你有什么苦衷?这是小爷最后一次问你。”谢印星问,狭长的凤眸眯起,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自从那晚他揭示阮正绚“装”后,她在他面前倒是不装了,但在胡家人面前,还是依旧那般矫揉造作,谢印星早就好奇为什么了。
阮正绚定定看着谢印星,眼眸闪动,忽然侧开了脸,嘴唇半咬,泫然欲泣。
良久,她才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小公子,我确实有苦衷,但现在还不能说,你能让我先考虑考虑吗?”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你不会是又在耍我吧。”谢印星不解,眉宇之间很不耐烦,身上充满逼人的气势,“警告你,机会仅此一次,过期不候。”
“我,我没有。”
阮正绚转回脑袋,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沁着的泪水,无声滑落,刚好落入少年眼中。
她似乎是真有什么伤心事,谢印星忽然犹豫了。
“.......行,小爷给你时间。”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阮正绚长长的眼睫垂下,与谢印星一道往舱道里走去。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到头顶落下一件衣服。
阮正绚拿下,却见是谢印星脱下自己的上衫,扔给了她。
“喏,这件衣服被小爷烘干了,给你穿吧。”
见阮正绚回头看他,少年浑不在意掀了掀眼皮,流畅的下巴微扬,目光清澈,藏有少年人特有的不羁,桀骜轻狂,耀眼如火。
阮正绚冰凉凉的手指微蜷,攥紧谢印星尤带丝丝体温的衣衫,勾起嘴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