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试探地勾了勾手指:“定春,过来这边啊。”
人类乐不解地抚摸着奇怪的定春:“定春,你怎么了?”
……我只是睡了一觉,他们哪搞来的狛神啊?
我嘴角一抽,抖抖肩膀挣开了银时扶着我肩膀的手:“我不同意养它。”
“为什么?!”人类乐的眼里浮现出惊异和失落,“定春很乖的!只是刚到新家不太适应阿鲁!”
“我讨厌这种生物啊。没有小狗可爱又没有大狗帅气,卡在一种又丑又丑的中间,不像狗也不像狗的。”我无所谓的说道,绕过破烂的沙发推开了房间门。中间定春察觉到我的距离稍微进了一点,更加警惕,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嘴里不断发出用来震慑的低吼。
而且它都那么怕我了。
我从柜子里拿走了存折,塞进腰封的夹层里,带上刀换鞋出门:“我出去玩了,等我回家之前要处理掉它哦。”
门被合上,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神乐暴躁地摔了吃了一半的醋海带:“什么啊那个臭女人!亏我还对她有点改观了阿鲁!连摸都没摸过只是看了一眼就说讨厌!真是没眼光!定春明明那么可爱!”
新八看了看重新稳定下来的定春,仔细回忆了下刚才的情景——定春的样子就像受到了威胁感到恐惧一样。
“那个……定春是不是有点怕阿灵啊?”
银时和他想的一样。明明见到谁定春都是一口含头,但唯独见到幺幺灵就和猫看见恶犬一样,浑身都警惕起来了。
“不过刚才说的话也太过分了点…阿银,她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银时看了眼被定春压塌的桌子,上面还有被摔坏的芝士蛋糕——虽然盒子依旧完好。
他心里有了些猜测。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开始无奈地收拾被摔坏的蛋糕,在心里感到可惜:“没办法啊。定春很明显是在害怕她,让它一直生活在恐惧的环境里也不好啊。虽然我们现在不差狗粮钱,但是财政都在她手里。惹怒了财神爷可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哦。”
新八勉强地笑了一下:“也是呢。收拾好之后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领养吧,可以和他们协商一下,到时候小神乐还是可以去找定春玩的。”
神乐抿紧了唇,双拳握紧,许久又松开。像是想开了似的,露出一个表示自己没事的笑容,拿着伞带着定春走到门口:“我带定春去公园玩一会阿鲁。”
“小神乐……”新八担忧地看了一眼银时,最后也跟着出门了,“阿银,我跟去看看。”
门再次开合,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一时间,万事屋里只剩下银时收拾屋子的声音。
蛋糕虽然被摔的变形,但好在盒子没坏,奶油没有溅的到处都是,这也让银时收拾起来轻松了很多。
“可惜了啊。”他喃喃道,打开盒子,上门还隐隐能看出写着点什么的字样,似乎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快乐。
银时盘坐在地上,拿起叉子挖起来吃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味在口腔里扩散开,在此刻,却让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果然,还是巧克力蛋糕更好吃啊。”
—定春推着分割线走过来—
我独自去了平时和银时一起玩的柏青哥和小弹珠的店铺,玩了好一会,也赢了不少钱,但就是觉得无聊,于是又去酒吧里点了杯果汁听听其他大叔的牢骚,还是一如既往的抱怨和吐槽生活里的不快,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坐了一会我就离开了。
我沿着大路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河畔边,我一脚踹飞路边的石头,抬头看着天空。此刻太阳渐渐落山,只留下一片赤色染红整片天空。
“明明以前在鬼兵队的时候当一个天天呆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吉祥物也没觉得无聊过。”
我嘟囔了一句,双臂作枕,躺在斜坡草坪上,听着鸟的鸣叫声和河水的流动声,感受着微风吹动,如同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扫过面庞,观赏着与它们作伴的夕阳落下。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从另一边升起,直至笼罩整个世界。
有人从马路上走来又离去,也有人踩在草坪上慢慢向我靠近。
我动了动耳朵,脚步的深浅让我辨识出了来的人是谁。
轻风吹起,身上被盖了件衣服,上面带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浅淡的烟草味。
从烟杆里散发出的味道久违地让我感到安心。嘿嘿一笑,我闭上眼抱着衣服蠕动了下身体,毫不客气的把他平放着的一条腿当成枕头斜躺着。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遮光。
有些冰凉却又让我觉得舒适——那是我许久未触及过的,熟悉的体温。
耳边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笑,融进了被他吹在我脸上的烟雾里
——和今夜的风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