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忽然猛地咳嗽起来,我赶紧把手中的杯子推过去,他猛灌了一大口才停下咳嗽。
见我们都困惑地盯着他看,银时讪笑了声:“呛到了,呛到了。你们继续。 ”
银时(队内语音):你瞎编的太过了吧喂——!谁会信啊!
我(队内语音):哪里过?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暗夜姬,得亏我以前保密工作做得好啊……
银时(队内语音):果然还是把你抓起来算了。
我睨他一眼(队内语音):这可是砍头的大罪,你真的忍心让我尸首分离吗?忍心吗忍心吗忍心吗忍心吗?阿银哥哥?
银时(队内语音):恶心阿银那十个芭菲也不可能算了的。
银时转过头去抠鼻屎,不再看我,闭麦了。
我看了眼他面前快见底的草莓芭菲,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些甜点,干脆利落地扫开沉重的气氛,大有将这场谈话变成茶话会的意思。
朝着对面两人眨眨眼,我微笑:“想吃什么就点,虽然没有了五百万,但和朋友一起吃下午茶的钱还是有的。”
大猩猩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四的视线在我和银时之间来回转,始终没发现什么破绽,只能跟着自家大将点了份猪排饭。
“多谢了。”
我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下去:“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搞清楚高杉和暗夜姬的关系。据说暗夜姬和高杉当年一起参加过攘夷战争,两人在军营里有过一段色授魂与的恋情。后来攘夷战争结束,两人因为目的不同分道扬镳,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高杉都对暗夜姬念念不忘。”
气氛再次沉默。大猩猩和十四估计是没想到高杉表明看着人模人样,背地里居然干着不如人的事。
在座的各位都是纯爱战神,找替身是最没品的男人会做的。
银时发来队内语音:你……
我无视掉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而这笑落在银时眼里却像是某种东西开始的信号——每次我想造谣卖惨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银时打了个寒颤,为现在不知身处何处的高杉点了根蜡。
……幸好骗她钱的不是他。这疯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抹黑。
“在暗夜姬重新出现在高杉面前时,我的噩梦也降临了——他们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最疯的是你吧。银时在心里吐槽。
“暗夜姬没来之前,鬼兵队活动时,高杉再怎么说都不会让我参与。她来后,我在鬼兵队的地位就如同一个奴隶,没有丝毫尊严可言。不仅经常会被各种人的侮辱,还会被暗夜姬命令参与那些杀人的活动。”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忍受,每一次都为了自保而伤害别人都让我心里的愧疚与身上的罪孽加深一分——我罪无可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高杉晋助却纵容着暗夜姬的所作所为,任由她不断折磨我,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说到这里时,我的眼眶溢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里却不带丝毫哽咽,只有无尽的屈辱与愤怒。
“我曾想过就此自尽,一了百了。可她看着我痛苦的模样,仿佛找到了什么天大的乐趣。用各种刑具折磨我的同时又控制着不让我死去。”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并不是因为高杉找了我这个替身所以才折磨我,而是因为我是这个人,所以她才折磨。”
我撩起了衣袖,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从肤色的不同上也足以看出这些是日复一日的受伤的结果,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大猩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也带上同仇敌忾的意味。
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受过的不公全都宣泄出来一般,我的语调陡然高昂:“我身上每一条伤疤都是她伤害我的证明。每次看见这些无法祛除的伤痕我都发誓一定要为自己报仇——杀了她、杀了那个男人。杀了暗夜姬、杀了高杉晋助!让这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银时已经听不下去了,站起身离开:“我去小解一下。”
我从他复杂的眼神里得到了夸我的信息。
银时(队内语音):你真够狠的啊。
我(队内语音):多谢夸奖。
银时(队内语音):我没在夸你啊这是贬义!贬义!
【作者提示:您的好友 糖霜幺幺灵已退出聊天频道。】
银时:这是什么?!什么鬼东西啊喂!!喂?喂??有没有人来管管啊喂!??
我把所有鬼兵队待过的据点都供了出来,大猩猩也一副定不辱使命的表情,打算等会就喊上真选组杀他个措手不及,发誓一定会把我的钱追回来。
十四还是一副高冷酷哥样,但话语和最开始相比已经松了不少——我感觉我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饱受折磨却依旧坚强不屈的勇敢女人。
我友情提醒了他可能会跑空。矮杉让万齐来骗我钱的时候肯定也想到了被我卖掉的情况,现在大概已经转移走了。
就像我认出了纸条的字迹是他的之后还是心甘情愿上当受骗一样。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等到银时回来的时候,我和大猩猩十四已经建立了革命友谊,握了手准备分别了。
十四刚才就给总悟打了电话,这会人已经回来了。我问起神乐他们的去向,总悟耸耸肩,回了句不清楚。
我只好给阿妙发信息,问他们在哪。收到回信后,我和银时挥别了真选组,他一手从袖子里抽出,兜在腹前,装若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怎么?爱上我了?”我扬起眉毛,全然没了刚才的激动,心里只剩下坑了矮杉的痛快。
跟我玩,还早了一百年呢。
“啊,”他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没对我的调侃做出回应,“里面有哪些是假的?”
我大跃一步,走到他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回头看他,随后狡黠地笑了。
“全部。”
银时:……
他都有点同情高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