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绾在烛火下沉思许久,罢了,这世道男子哪个不是色欲熏心、苟且偷生之辈。
而且,嫁的不是玹澈,是钱财。
夜深,江绾绾轻叹一口气,沉沉睡去。
待嫁的郎君一病不起,求娶的女子这些日子倒是安生了许多,也不知是否是那日的惊心动魄经历换了江绾绾几日的不作妖。
她这头消停下来,注定蒋云舒那边不太平。
各路郎中,被这位大小姐差人请到府中。
更是贴榜,重金求医。
从不下灶炉的蒋云舒更是衣不解带地熬着各种汤药,不让丫鬟假手,这几日一番操劳下来,人也消瘦了不少,只盼着喝了这些重金求来的药方澈哥儿能早点康复。
她愁眉不解,只因榻上之人卧病不起,听着咳声似乎更严重了一些。
“澈哥儿,喝了这些汤药,怎么迟迟不见好啊?”
“那些郎中定是骗财的庸医,我定要父亲严惩不贷。”
看着那身影怒气冲冲离门,时韫这才悠然起身,有条不紊地照例将这些汤药浇了葱郁兰花。
只怕再装病卧槽几日,这兰花也会被他浇死。
时韫念及,头脑有些昏涨。
伪装玹澈逃到临湘图个清静,可这日子没有一天清闲的。
府中有着蒋云舒,府外潜着江绾绾。
皆不是善茬。
盛阳之下,江绾绾窝在城角的阴暗里,照例把自己怀中所剩不多的银子拿出来盘了盘。
越盘心里越不是滋味,十里有九都是从书生身上骗来的,他怎就如此富有?
小六着急忙慌地跑来,差点一脚绊在江绾绾身前。
她赶紧藏好银锭子:“咋了?把我当财神爷拜呢?我可分文都没有啊!”
小六汗流浃背,扯着领口:“大大....大事不好,你的郎君快被蒋云舒拐跑了!”
“我听街头那些小乞丐讲,那蒋家大小姐,求医不成反去求了道士,非说玹澈郎君一病不起是撞煞了,听闻红事可以化解,嚷嚷着非要自己嫁过去化煞呢!”
江绾绾一听,怒了,这不是我的招数吗?
这蒋娘子...不是善茬啊...
面对着势均力敌的招数,她片刻也不敢耽误,摸了几文钱,揣了二两银子,忙打听了街上最有名的媒婆,匆匆赶去。
临湘人人皆知,这地说媒的人不少,尤以李婆子本事最强,上下嘴皮子一碰,一桩亲事就说成了,而且还少了不少男方的彩礼钱,不知有多少适龄男子拿着好礼求李婆子说个媒,求个良妻。
只是,女子亲自上门求媒,李婆子混了那么久还是头次见。
也不知,这女子是多恨嫁?
她打量着一身凄贫的江绾绾,眉头不由更皱,喝了口茶,便驱赶起了人:“江娘子啊,不是我不帮。从没有女子厚着脸皮寻我帮忙求娶的,这破天荒,违背礼数的事,我李婆子实在是做不来啊。”
江绾绾也不跟她客套,盘了一吊子钱砸在桌上。
这声响,这其气势,目的就是让李婆子那势利眼看清,她也是有钱的,虽然钱财不多,但足以请得动李婆子了。
果不其然,李婆子两眼一直,狐疑地再次盯着江绾绾:“娘子,我李婆子这么多年,讲得是个本事和口碑。这钱若是来路不明,我不敢收啊。”
她已然松了口,但委实不敢收,这江娘子是临湘出了名的混混,每天巡街就是为了混上一口吃食,着实不敢想着钱的来路。
江绾绾:“放心,来路很正。我虽穷,却不败志气,此钱是位好心的郎君慷慨赠与我的。”
李婆子眸上闪过一丝狡黠,打开小匣子,里面呈着三个册子。
她专研十年,按着临县户籍编写了这个《适婚录》,正所谓门当户对,她严格按着相貌、门地、礼教、钱财,撰写了上中下三册,上册皆为乡绅君子或达官豪贵,中册为有一门铺、有农地的小门小户或其中一项尚缺的有钱人,下册则为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九品皆为下等。
毫无犹豫,丢了一本下册给江绾绾。
江绾绾捧书片刻,懂了婆子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讲述合上:“瞧不上。”
李婆子五指抓着桌角,眉头一横:“还真挑剔啊。”
讥讽一笑,也不照镜子想想自己的出生门第,忘记攀上枝头,她也当是看了个乐子,问道:“那不知江姑娘属意谁啊?说出来,也能让我李婆子做个参考。”
江绾绾面若桃花,说得甚是轻快。
“蒋丞县府上的玹澈公子,这也是我此行目的,想托李婆子上门帮我说成这个亲事。”
李婆子刚饮下一口茶,问此一言,茶水竟噴出来,溅在江绾绾那脸上:“你...说谁?”
“我、要、求、嫁、玹、澈、郎、君。”
“李婆子,可听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沿书乞讨“没人要的评论~营养液~收藏~”
日更噢!!
狐狸的话:
时韫现在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生筋骨的,类似于明星的身材。
以前标准的肌肉男(类似健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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