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后院二楼就传来许凌月的声音,她趴在二楼的窗弦上低头看着院子里的几人,随后视线扫过王大夫和谢莺时,朝她扬了扬头:“别看着我,她才是回春堂的老板,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做主。”
言下之意,许凌月也不会留王大夫,听到这话,王大夫顿时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何大夫开口,让人去帮他收拾东西,才被王大夫凶狠的开口拒绝。
“不必了,用不着你们赶,我自己走就是!”
说完,王大夫极度不满的哼了一声,摔袖离开。
见王大夫走了,何大夫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行了,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于是院子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这才纷纷散去,还不时低声感慨,这王大夫终于走了。
终于只剩下谢莺时和阿澈二人,谢莺时拿起阿澈手中的书翻了起来,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不是目不识丁之人初学识字的书籍,反而是有一些基础才能看得懂的书。
阿澈紧张的看着谢莺时,却见谢莺时没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把书还给阿澈,并说道:“以后做事就好好做事,别在一心二用,不然其他人也会有意见。若想识字,我找人教你便是。”
听到谢莺时这话,阿澈两眼放光,像是一个见到主人的小狗一般,激动地说道:“谢姐姐说的是真的吗?谢姐姐对我真好。”
谢莺时微微扬唇,但眼中并无笑意:“就当是员工培训,行了不说这些,做事去吧。”
说完谢莺时便上二楼去找许凌月。
许凌月依旧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失笑。
谢莺时走近,也从窗户看着下方,直到阿澈把晒好的药材端去放入库房,她开口道:“凌月,这松安县你似乎很熟,能否帮我查个人?”
许凌月看都没看谢莺时,笑着看着阿澈消失的方向道:“是阿澈吗?”
谢莺时表情严肃的嗯了一声。
许凌月笑出声:“为什么啊?”
“我觉得他有些可疑,最初确实觉得是个无依无靠可怜的小乞丐,但是现在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你能否帮我查查。”
许凌月笑着抬手拍了拍窗弦,整个肩膀都抖动起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夫妻两。”
谢莺时蹙眉,不理解许凌月话里的意思。
“你这话何意?”
许凌月反问:“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若是让人家知道了,没准儿会很伤心呢?”
这话更叫谢莺时疑惑:“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记得他了?难道我以前见过他?”
谢莺时立刻猜测莫非是原主以前见过?但也不对,若是原主见过,许凌月不可能知道。那就说明谢莺时见阿澈的时候,许凌月也知道,甚至在场。
那会是什么时候?
许凌月摇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目光看着远方:“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很忙,暂时没空帮你查。不过我觉得你不必担心阿澈是不是坏人,或许他那么依赖你,是因为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呢。”
许凌月的夸赞谢莺时很受用,但不表示就能稀里糊涂的对阿澈放下心来。
既然许凌月不愿意查,那谢莺时便想去问问张书艺。毕竟谢莺时出门,经常都和张书艺一起,说不定见过什么人,张书艺有印象。
谢莺时接手回春堂的事情张书艺也知道,但这家医馆许凌月只转给谢莺时,所以张书艺没有开口要投钱分红。
这日张书艺也站在二楼,顺着谢莺时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瞧了许久,听着谢莺时说着,要不还是找个借口让阿澈走?这才带着些许疑惑的开口。
“莺时,我也觉得这个阿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张书艺都这么说了,谢莺时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也将视线放在阿澈身上。可是瞧了又瞧,仍旧没有瞧出个所以然。
她苦着脸摇摇头:“没印象,咱们真的见过他吗?若是见过,阿澈为什么不说呢?”
张书艺没有回答,而是陷入回忆。谢莺时还在自言自语,终于这时,沉默许久的张书艺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们在哪里见过他了,是仙客来,我们在仙客来见过。那时候他是那个侍者带进我们的雅间,一直冷着脸的陪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