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也不由自主的捏着手为谢星澜紧张,但是谢星澜说的很清楚,她不能跟着进去,否则谢莺时一定会有危险。
走入院子,地面满是堆积的枯叶,应是许久没有人清扫打理。
无人接应,谢星澜便站在院子中间道了句:“我来了。”
依旧无人回答,但是大厅终于走来一个女子,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星澜,一字未发,转身离去。
谢星澜立刻会意便追了上去,走到院子的一处假山,她看着露出一截通道,知道这是一个机关,刚才的女子已经不见,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后一柄冷剑已经横在她的脖子上。余光看去,正是刚才那个女子。
“走!”
只是一个字,声音却充满无限冷意,谢星澜无奈,只能照做。
走过一段曲折弯绕的路段,视线和场地终于开阔,密室之中燃烧着火把,那个面具人正高坐主位,而一脸紧张的谢莺时在见到谢星澜的那一刻,努力维持的镇静也终于化作眼泪滚了下来。
“姐姐!”她的声音惊喜又颤抖,似乎再说,我就知道姐姐你会来就我的。
“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叙旧不必急于一时,先说说本座交给你的任务如何了吧?”
谢星澜给了谢莺时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对着面具人回话。
“这三日我都认真找过沈宅上下,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而我也回忆居住在沈宅的时日,并未从他们口中察觉相关不妥。想来你要找的人并不在此!”
面具人听到这个回答,先是冷笑一声,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时不时在太阳穴处轻点。
“认真找过?可是本座却发现,这三日你的行踪可并不完全在沈宅啊。”
谢星澜就知道面具人会监视她,所以对于这个答案也不心虚。
“我开了三家店,除非生病下雨,否则没事儿就去店里看看情况,沈宅的人都知道。若是非病非雨的日子,我连续好几日不去店里,才会叫人奇怪。”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行为引起旁人怀疑?”
谢星澜点头:“不错!”
面具人不说话,但是隔着面具,她也听见了面具人讽刺的笑声,这笑声让她心慌。
“其实萧清泽藏得是很好,但是就在这三日之中的某一日,有人告诉我,见过他。本座问了日子,居然是在那三队人马离开之后见得。若不是那人信誓旦旦,本座真的以为萧清泽混在那三路人马中走了,只是留下许凌月在这里掩人耳目而已。”
谢星澜脑袋飞速旋转,去处理面具人这番话里的信息。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诈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谢星澜故作平静,大胆赌了一把。
这话似乎把面具人逗笑了。
“本座在给你机会,你却觉得本座在炸你!”
谢星澜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但是脑中已经在迅速思索。
这三天之中某一日?在昨日和萧清泽坦白之前,谢星澜从来不知道萧清泽出云阁和书房以外的行踪,所以她也不知道萧清泽见过谁?
但是昨日坦白之后,萧清泽提过兵分三路之事,他出门都是隐藏身份的,甚至当初才到松安县也是如此。见他之人都是心腹。
如果面具人说的是真的,那会是谁告的密?眼线又是谁?
脑海快速搜索排除,还没头绪,下一刻,有人过来死死按住了她的肩膀,又过去按住了谢莺时的肩膀。
“听说你脚受伤,他抱你出行!为了宣誓主权,当着不少人吻了你。本座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还觉得本座是在诈你么?”
谢星澜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快速将目标锁定在回春堂。因为面具人说的事情,都是在回春堂发生的。
回春堂不像沈宅,由萧清泽的心腹江鸿严密把控。而何大夫的管理,说实话谢星澜并不清楚,那么会潜入一两个细作,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但是萧清泽问她那日,是在阿澈的房间,当时周围的人都是谢星澜认识的......若非要说身份有问题的......
阿澈!!!
这个名字跳进谢星澜的脑袋,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己都给吓住了。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出卖萧清泽?是因为他推他受伤一事吗?
面具人又为什么能从阿澈哪里得到线索?是因为监视到昨日去看阿澈,于是从他那里下手吗?
若是如此,那就是谢星澜自己愚蠢的行为,造成了这一切因果!
她心里忍不住的害怕和后悔,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今日本座如约见你,是真的想给你机会,毕竟你是七星斩最厉害的刺客。但是你不争气的,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要舍弃自己的妹妹,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若是萧清泽知道你的身份,他能接受你么?”
谢星澜紧张,但还能勉强维持面上的神色,但是谢莺时已经被吓哭了,因为她看见一个蒙面大汉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朝着谢莺时走去。
“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面具人像是看戏一般摇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其实本座不想杀你,不过长期久居你之下的橙冬可想杀你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谢星澜的头发被人狠狠从后面抓住,迫使她只能仰头看向对方。
“刚才相见,你没认出我吗?”
是刚才那个引路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