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十个月的时间内还有可能因为各种外部因素作用导致胎儿畸形等一系列问题。
更不要说交给伊栀的只是一颗种子,而她则需要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将种子还原成为原先的姬将晚。
从细胞到组织到器官以及由各种器官组成的系统,这是一个浩大的过程,不仅需要伊栀E.F能力的加持,还需要记忆的帮助。
因为她要造的是和原先姬将晚身体别无二致的存在,在这过程中只能凭借记忆才能完成对各种细节的描绘。
时间紧迫,但是伊栀最后还是做到了,但做到这种程度也意味着巨大的代价。
无论怎么说伊栀始终以人之身触碰到了神的禁忌,属于僭越之举,再加上又是在力量完全消耗的状态持续透支。
她需要承受的代价也就是自身身体成长速度紊乱,时间在她的身体上显得格外混乱,在她的身上,可以在短时间内看到不同的未来和过去。
比如说变成孩童或者是老婆婆,因为未来不尽相同,所以呈现在伊栀身上的状态也大相径庭。
比如说现在的她属于是身高上已经直逼严汲和姬将晚,严汲说这种在身体上有关时间的变化持续时间不会太长。
等到伊栀的E.F完全恢复正常使用后,就可以变回原来的年纪了,至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严汲也说不准。
不过看上去姬将晚似乎很喜欢伊栀如今的形态,她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伊栀,就连她的问题都没有听到,直到伊栀戳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伊栀点了点姬将晚:“自从你换了新身体后,似乎总是在发呆,难道是和新身体磨合的不好吗?”
姬将晚坐在椅子上,垂眸单手撑着额头,然后微微摇头:“是……但是也不是……”
坐在一边喝茶的严汲这时候道:“阿特拉斯的意识和姬将晚的意识还没完全融合,再加上这是一具全新的躯体,磨合也需要时间,有的时候操控这具躯体的并不是姬将晚本人。”
邢桉:“也就是说……这具身体里现在拥有的是两个灵魂吗?”
严汲继续解释:“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半,她们已经成为一体了,只是部分还没完全融合。”
伊栀转头看向严汲:“那姬将晚还能算是姬将晚吗?”
严汲却在这时低头喝茶,并不回答伊栀的问题,就在这时,姬将晚道:“并不用担心,我既是姬将晚,也是阿特拉斯。
融合只是让我多了一段记忆和情感,但这并不能影响到我什么。
她从未想要夺取我的身体做什么,这种感觉就像完成了重大使命一般只想安静的过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仅此而已。
对我来说并不差别,她也是需要去体验一下以人的身体享受生活的过程。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做梦一样,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但看上去却是用第三视角。
对我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而且阿特拉斯也很喜欢你,伊栀。”
邢桉评价道:“这个‘也’字用的就很有意思了。”
邢桉说完这句话,在姬将晚脸上难得露出可疑的红晕,她咳嗽一声,偏过头将话题转移到了原先伊栀说的那件事上:“……其实「桫椤域境」的权力体系中有很多和阿扎克鲁一样对域主之位有想法的人。
但在这之前因为代代域主早逝的诅咒,致使他们不愿亲自去争夺域主之位,只能寄希望于选出域主傀儡。
奈何域主的选择机制一直握在奶奶手上,只有搞垮了奶奶才有可能影响到域主的人选。
因为对权力的欲望,阿扎克鲁一行人招致了「噬菌骸」,且「噬菌骸」也需要养分来培育变种的梦醒树为自己所用,也因此各地的分局才会掳走那些失踪的人。
如果在这之后,失踪人口越来越多,而「保障局」毫无作为,作为总局局长的奶奶也一定会被口诛笔伐。”
邢桉道:“但是「保障局」不是分权而治的吗?更何况塔塔尔鸣伊资历那么深,真的会有人对老前辈不尊敬吗?”
“就像先前奶奶遇到过的事情那样,明明有很多人被解救出来,但是依然还有很多人被困。
而那些全都是「噬菌骸」制造的傀儡,你怎么能确定如果事情真的如他们想象中发展,「噬菌骸」不会制造傀儡操控舆论?
有的时候一点点错误就可以否定过往种种功绩的。”
伊栀点头表示赞同:“说的也是,不过好在那些人都回来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姬将晚成为半神后,也可以借用阿特拉斯的能力修改历史,之前在伊克斯塔桥上碰到的市民被害的历史也被其修正。
那些被害的人也由她模仿伊栀的能力重新赋予躯体,并将这些事全部指向阿扎克鲁。
反正阿扎克鲁死无对证,到时候再根据那份名单将所有的错推给阿扎克鲁的那群盟友,就能把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了。
伊栀:“那你接下来有得忙了,而且还是第一位在名义上成为半神的域主,届时域主之间的关系可就又有微妙的变化了。
诶,这样子这个实力排名是不是要变了?那位「旱海域境」的域主第一的位置是否要被你取代了?”
“卡萨西西里吗?”姬将晚摇摇头,“不会,即便我现在成为了半神,也还是无法与他抗衡,至少我远没有他强大。”
邢桉不解的说:“为什么?”
姬将晚深吸一口气:“因为他被称为‘最强的人类’,但这只是泛称,他只是以人类的样貌生活着,但其实并不是人,他……的实力或许只有那位先导者才可以与之抗衡了。”
“什么!”
“你们的下一站不如就定在「旱海域境」吧,那充满沙漠异域风情的国度,那……由此间最强大的域主所庇护的属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