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替他松发,扶他躺下,再度询问道:“还难受吗?”
“嗯。”
谢尘给他掖了被子,然后给他输送灵力,发烧发的突然显然另有原因。
巫迟行仍旧没当回事说:“明天就好了。”
结果是不到半个时辰巫迟行直接烧糊涂了,全身高热冒汗,连谢尘强行用灵力去干扰都没有效果。
巫迟行脑子一片混乱,许多记忆同时放大碰撞。
“谢尘……”
“我在,哪里难受?”
“抱抱我。”巫迟行开口道。
谢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谢无……”
谢尘抱着怀里的人一遍遍安抚,还施术让自己的体温降下许多,他不知道巫迟行为什么要他抱,但知道巫迟行心情不太对劲。
巫迟行把头埋在谢尘颈肩,紧拽着他的衣袖,似乎还带着点委屈的问他:“为什么……要来杀我?”
谢尘可以感觉到他魂灵核状态极为不稳,典型的要走火入魔的症状。
“迟行,别想这件事情,对不起。”谢尘低头虔诚的吻了吻巫迟行的发顶。
等谢尘伸出手,摸向谢尘眼角的时候,指尖湿热湿热的,
哭了,真的哭了。
他的魂灵核还是如此,谢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尘按住巫迟行的下巴让他抬头,然后他也低下头含住对方的唇瓣。
“行儿,不要再想这些了……”
谢尘吻的青涩,巫迟行更甚,两人的气息纠缠渐入,灵力也可借此渡给对方。
“不要想了。”
谢尘用指腹擦了擦巫迟行的泪痕,至少目前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巫迟行的魂灵核没有开始那么暴动,只是还是高烧不退。
在巫迟行的视角里,后面的事他都忘了,只听到谢尘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喊他。
“不哭了,明天就好了。”
谢尘说着想的是,或许等知道真相的那天,他和巫迟行可以在一起,巫迟行是喜欢他的,是喜欢的,或许还可以说是爱呢。
在巫迟行魂灵核平稳的情况下,两人相拥而眠……
清早,巫迟行的余热未退,他并没有看见谢尘。
明明记得谢尘来过,昨天出去的?
有人来敲门,是谢符渊的声音,他问:“清明,你醒了吗?”
巫迟行床都没有下也不想多说什么,外面的人没听见巫迟行的回复,正欲再次询问但久久没有出声。
紧接着是推门声,巫迟行不用猜都知道定不能是谢符渊,能让谢符渊闭嘴的人同样没几个。
“醒了,有像你说的今天就好了吗?”谢尘问。
“渴。”
谢尘倒了杯水朝他过来的同时也用灵力将水温了一遍。
“我昨天晚上怎么了?”随后就接过谢尘的水。
“不是川回剑。”
重生问题多,巫迟行也不想多纠结了。
“今天要干什么?”
谢尘说:“去御化宗看场地,登名之类的。”
“我收拾收拾就来,还有我能试试把魂核挖出来吗?”
谢尘……
“不行,这不是神魔人身相。”
巫迟行无力辩驳,下床,脱外袍换法衣,问:“要戴谢氏白羽坠和公子发冠吗?”
“对。”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我没做什么吧?”
“半夜,还好也没做什么。”
实际上是谢尘哄巫迟行哄到他醒来前的半个时辰才走的,巫迟行记不清事,谢尘也没必要提。
巫迟行从屏风后面出来说了句:“走吧。”
巫迟行走在前面脚步还有些虚浮,好在面色上还可以。
*
御化宗是中州城最大最富有的宗门之一,虽不及谢氏但在仙门百家里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今日来御化宗的都是些大世家、大宗门,不管是为了利益合作还是什么,御化宗作为东道主一刻也不敢怠慢。
很多人没见过谢凡浊,但听过谢凡浊和谢清明这两个名和字。
巫迟行已然习惯被人用其他眼神盯着看,他安分的和谢尘跟着谢远。
登名处是个年轻女修,谢符渊递过一个册子道:“王都谢氏四十五位,长老过目。”
谢远也同样递上册子说:“中州分支谢氏共四十九位。”
巫迟行闲的到处看,偶尔间和一个熟人对视上了。
是宋雀。
他所在的是一个叫景明门的,宋雀的颈间挂着一块白玉,玉石是一种容纳法器,魇魔便是附在上面,除了魇魔自愿是没人会发现的。
宋雀朝巫迟行微微一笑,接着去另一边登名。
巫迟行转回头,看来宋雀也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然后他听谢符渊和御化宗的那位长老客套几句后,又要被领去看比赛的地方,现在只许外观,届时同样会设阵,
巫迟行对这些并不是有很大兴趣,只是感觉御化宗的装修风格和谢氏的完全不同。
“马上就好了。”谢尘安慰他。
行吧,他也不知道他来这的意义,就因为他和谢符渊的谢氏清至血脉?
人谢符渊是少宗主是未来家主,谢远是中州谢氏掌事,谢尘是观赛长老,这才是理所当然。
巫迟行慢悠慢悠的落在后面,甚至和后面某个宗门一致。
“谢清明?”
袁理?巫迟行稍微回头一看还真是。
“你也在啊。”
袁理笑说:“对啊,凑个热闹。”
袁理又问道:“自上次秘境出去就没见过你,听说你伤的很重?”
“也……还好,因祸得福近三层境了。”巫迟行认认真真的扯谈。
袁理神色如常说:“事态严重成这样实属没想到,还多亏了聿世长老,更让人头疼的是那些谣言,左一言,右一言都变了几回味。”
“谢凡浊。”谢尘回头极为严肃的喊了一声。
巫迟行只好对袁理说:“先走了,不然就跟不上了。”
还知道自己跟不上。
袁理点头,看着巫迟行的背影原本还想问他手上的锦花镯。
跟上后,巫迟行小声问:“怎么了?”
“通衡门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有啊……”巫迟行半天才继续说:“袁理。”
谢尘……
“但是我感觉他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