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闲散的靠在车旁,漫不经心道:“顾池,我其实一直觉得我们可以成为盟友,一起杀了江溺,毕竟他当初那么对过你,怎么你现在貌似还爱上他了呢?”
顾池笑了笑,温文尔雅地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随手扔进了副驾,懒懒笑了下说:“琼斯先生管的那么宽,不如先思考一下怎么脱身?”
宫御哈哈大笑:“我认为应该思考这个的是你。”
顾池垂眸一笑,眼底略过一抹寒意,抬眼又是温和的笑,他不紧不慢的挽了挽风衣袖子,接过身旁张鹤递过来的枪,轻轻用指腹擦了擦。
这个动作明明平常又淡然,可竟让宫御起了冷意。
然后他看到刚才还笑眯眯的年轻人抬起了那双阴霾又凛冽的眼眸,轻蔑的偏头看着他,再没了丝毫笑意。
“奥尔·琼斯,十年前,你为了逃命杀了我父亲,十年后又使诈伤了我爱人,这笔债,你得还。”
…………………………
“我梦到顾池了。”
江溺对付冬说。
“哦。”
这句话从两人安静下来开始他就一直嘟喃,也不知道嘟喃给谁听,付冬反正麻木了。
“付冬,你听到了没有?”江溺对他这平淡的态度很不满意,微蹙着眉。
付冬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一边拿着手机给莫宴书发信息一边抽空敷衍他:“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你梦到顾池回来了在你耳边说让你醒来呢嘛……”
他心道,你那不是做梦,只是人家现在给你报仇去了。
江溺气的顶了顶腮帮,鼓足力气从床头够了个杯子,毫不留情就往付冬那边砸过去,只可惜到底还是没有恢复多少力气,这杯子堪堪砸到付冬腿边。
“我靠!”付冬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江溺,“不是吧不是吧,这四年来是谁呕心沥血呵护你的健康?是谁为了你寝食难安日夜奔波?又是谁……”
“闭嘴!”江溺竭尽全力吼完这一句,接着剧烈咳嗽起来,不知道是被这混蛋玩意儿气到了还是被口水呛住了。
付冬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他给他顺气,埋怨道:“这也没必要吧,我他妈说的不是事实?你急什么急什么?”
江溺懒得和他瞎掰扯了,跟这二货说话就相当于缅甸赌石,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能蹦出来什么鬼东西。
给他顺完气,付冬也不敢刺激他了,祖宗似的把人放好,规规矩矩坐在他床边,恭恭敬敬地问:“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江溺瞄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莫晗辛怎么还没来?睡一觉能给她睡死了。”
付冬无奈了:“马上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嘛,我帮你传达。”
江溺不是很信任他,但无奈目前除了这货没什么可用的了。
“我真的看到顾池了。”江溺认真的说。
付冬点点头:“哦。”
他当然知道。
江溺不满的看着他,问道:“他是不是回来了?”
付冬心里倏地一凉,但他现在可不敢和他说顾池回来了,万一他知道顾池现在在哪估计会再进一次ICU。
他漫不经心瞄了眼门口,挑挑眉答道:“是啊,听说人快要死的时候确实是会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的。”
江溺:“……”
江溺当然是瞎掰扯的,他只是想旁敲侧击的引出他的重点。
江溺继续说:“我很想他。”
付冬:“嗯。”
江溺:“我应该休养一段时间后就能出院了吧?”
付冬眯了眯眼:“你想干嘛?”
江溺心虚道:“没干嘛,就是问问。”
“哦。”付冬心不在焉的也没想他那么多,“是吧,应该一两个月差不多。”
“这么久啊……”江溺轻声嘟喃。
付冬:“所以你想干嘛?”
“没干嘛。”
“……”
死鸭子嘴硬。
付冬不想和他说话了。
江溺轻轻掀开被子摸了摸腹部的枪伤说:“我一点都不疼了,我是不是抵抗力上升了?”
付冬:“你打了麻药。”
“……”
难怪全身无力。
江溺泄气了,但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那我今早还迷迷糊糊的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奇迹呢……”
“那是他们打游戏呢。”
“……”
付冬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不想和他磨来磨去的了,太折磨人了:“你说呗,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
江溺扭扭捏捏:“那我说了你能答应吗?”
付冬:“看情况。”
江溺看了眼付冬,又看了眼门口,自觉这时候除了这二货也没人会来了,不禁暗暗懊恼。但是某些愿望太迫切了,他等不了了,于是最终还是试探着问道:“我要是伤好了,能不能去英国看顾池?”
付冬心想幸好顾池回来了。他磨了磨牙:“不是我的祖宗,你这才刚刚好一点就往国外跑,到底是折磨谁啊?万一你死飞机上了怎么办?”
付冬就是逞逞嘴强,顺便迷惑一下江溺。
江溺怒道:“那我报仇失败了还不能去顾池那里找找安慰?”
付冬摊手:“行啊,你去嘛。”
江溺一喜:“真的?”
付冬点点头:“真的呀,我保证这次谁都不会拦你,以后你想去也随你了。”
毕竟顾池现在人在南阳。
江溺疑惑了:“别是有诈吧?”
付冬气笑了:“什么诈?我们要是有诈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我真可以去啊?”
“真的真的,所以你快点好起来行吗?”
“可以!”
江溺爽快了,他觉得自己要是没有打麻药马上就能打车去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见面了,别急。
还有秋的身份你们不必太过在意,这是我挖的一个坑,但是不会在故池将溺填。秋的出现只是间接推动一下两人的进度。他在这本书里,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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