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奉点头,指了指一旁的躺椅,“坐吧。”
“已经和金家大娘子谈好了事,今后漠州那边的练兵的军粮便不用操心了。”唐琛云开口说道。
“嗯。佑安什么时候去金陵?”唐敬奉问道,“三郎没什么事吧?”
“金家三郎恢复得还好,佑安说,待弱冠礼后,事情差不多了就起行。”唐琛云说着,顿了一下,“那时候,金家和薛家也会逐步退出潍城。”
唐敬奉手一顿,慢慢的放下酒杯,半眯着的眼睛闪过一抹冷光,“金陵那边,要动了?”
“只要佑安一旦参加会考,金陵那边势必就会有所反应。毕竟唐家还有后人存在的事,对金陵来说,都是不可饶恕。”唐琛云冷冷说道。
“那金家和薛家可有什么打算?”唐敬奉问道。
“暂且不知。听佑安的意思,应该是已经有所打算。”唐琛云说道。
说完,唐琛云刚想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手还没有碰到酒壶,酒壶就已经唰的一下被唐敬奉抢了过去。
“喝别的酒去!这酒不准喝!”唐敬奉瞪眼说着。
唐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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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苑里,书房中,金佑安放下手里的账册,看向跪在他跟前的唐七,开口说道,“唐门影卫中安排十人,负责护卫金家和薛家,即日起,金陵那边的动向要一日三报。”
“是!”唐七恭敬应下。
金佑安思量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虽然林叔和银子的身手不错,但是以防万一,灿灿身边,大姐,二姐身边的暗卫还是要安排。”
“是!”唐七恭敬应下,低声开口,“主子,金陵那边的人已经开始注意潍城了,只怕他们会提前动手。”
“只要我弱冠礼未成,只要祖父尚未将我写入唐家族谱,他们就不会动。无碍,盯着就是了。”金佑安说着,站起身,“留意一下连壁的动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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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金佑安弱冠礼十天前,潍城一年一度的夏日赏花会开始了!
金竹坐在马车里,瞪着身侧的金佑安。
金佑安默默的安静坐着,垂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过分了啊你!”金竹磨牙,抢走了金佑安手里的书,“大姐姐让你去,又没有让我去,你干嘛扯我一起啊你!”
金佑安抬眼看向金竹,眉眼透着笑意,“灿灿就当是陪我和大姐姐好了。”
“呸!那种变相的议亲的地方,我去干嘛啊我!”金竹翻了翻白眼,“大姐姐也真是的,非得我们都陪她去!”
金佑安只是眉眼透着笑意,不说话,今日的赏花会去不去都没有关系。大姐姐应是无法忍受灿灿整日在家懒散的样子了,也是大姐姐不想外头的人再说那连壁当年围堵灿灿的闲话了。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他们都揪出来了。
好让外头的那些嚼舌根的知道,金家三郎虽然尚未定亲,但和那已经定亲的连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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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会在韩州令的一处山庄里,夏日,各色花儿倒是开得轰轰烈烈,灿烂不已。
金佑安下了马车,伸手很是自然的将后头的金竹接了下来。
随后,金竹在前,金佑安走在金竹的身后一步,朝前走去,这一路走来,潍城第一美郎君的金家六郎,和聪慧俊秀的金家三郎自然是吸引了在场的诸多人的目光。
这两人,都是商户出身,但是却都是大儒宋鸿儒的嫡传弟子,而金佑安弱冠礼后就要参加会考,听闻金佑安并非是商籍,而金三郎虽然是商籍,可是却也是已经过了会考的。
再则,这两人……金家六郎真的是好看啊。
金竹感受着往他们身上飘的视线,大部分都是炙热的,落在了身侧的金佑安身上,不由一笑,侧头看着金佑安,想到了一句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金佑安低头看向金竹,疑惑,“嗯?灿灿?”
“郎艳独绝!说你呢。”金竹笑着用扇子拍了拍金佑安的手臂。
金佑安琢磨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黑色的眼眸柔和了一下,“灿灿亦是。”
金竹嘿嘿一笑,他虽然长得也不丑,但可没有佑安这么好看惊艳的,主要是佑安脸长得好,气质仪态也极好。
快走到中庭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来迎他们了,是白鹿书院的学兄们,也有薛家的旁系子弟,还有府衙的文书等,一群人说笑着走了进去。
赏花会,前堂是郎君们嬉戏玩闹的地方,后堂是姑娘和娘子们的赏花玩闹的地方,中间只用一薄薄的白纱隔开。
金竹和金佑安落座后,就有好事者笑道,“往日总是听闻潍城有双壁,但却不知是何双壁,今日一见,倒是明白了,金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金竹弯了弯嘴角,举杯一笑,“张师兄说笑了,这双壁,你说佑安我觉得不错,若说我?哈哈,若是让老师听见了,老师又要骂我了……”
对面的张师兄也笑了起来,白鹿山书院都知道,宋大儒平日里八风不动,唯独见到他的爱徒金竹,总是会气得大骂!
“金三郎,你这话可就谦虚啦,你这几年的文论可都挂在咱书院的书壁上,还没有人能够拿得下来呢。”又有人说笑者。
“若说能够拿下文论的,恐怕也就只有连壁了吧。当年三郎和连壁可是并称双壁呢!”突兀的,有人嬉笑着开口说着。
金佑安微微抬眼看了过去,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