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煦在房间里默默收拾衣服,抬头看到春宴倚在房门口,脸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挂着温煦的笑,而是蹙着眉,不悦地盯着他。
春煦扭头不看他,继续低头叠衣服:“我不是因为你,我是去找妈妈的。”
春宴听刘院长说过,十三年前,有个剧组来这附近拍戏,拍了将近快一年。后来某天早晨,她听见院子外传来微弱的哭声,走出去一看,有个小婴儿被小薄毯裹着放在了树底下。接着一个星期后,那个剧组杀青就离开了。
“这小娃娃长得跟小金童似的,肯定是里面哪个女演员生的。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太狠心了。”刘院长想起来就忍不住吐槽。
春煦的小眼神瞟了他一眼,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因为你。”
春宴忍不住恶劣的性子,又想逗他了。
他微微一扬眉:“是吗?我不信。”
见春煦开始抬袖子擦眼睛,春宴走过去捏住他两边的小脸蛋:“你可真是个娇娇公主啊,这么爱哭,以后还怎么混娱乐圈啊?”
春煦紧紧搂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怀里:
“我知道哥哥是想挣钱把房子买回来,我也会帮哥哥赚钱的!”
春宴被他天真的语气逗笑了,对他开玩笑道:
“对啊,哥哥给你买奶茶也不是让你白喝的,你十二岁了,年纪不小了,是该努力挣钱了。”
“嗯!”
见他还当真了,春宴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
他在孤儿院尚且还能护他,但娱乐圈却属实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何况这小孩还是个反骨仔,叛逆得很,进了娱乐圈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离开孤儿院的这天,天空晴朗,微风轻拂。
春宴坐在副驾驶位上,三个小的坐在后排吵架。
春煦坐左边,低头吃着巧克力。春深坐中间,馋得嘀咕:“你怎么这么霸道啊?春宴哥哥的巧克力全给你吃了吧?”
春煦傲娇地点头:“哥哥答应我了,只给我一个人。”
春深怒了,扑过去就抢,春煦猝不及防,手中的巧克力被春深抢走了。
春深得意地瞟他一眼,就要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春煦扬手一拍,春深手里的巧克力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春深低头就要去捡,被春煦提前拾起扔出了车窗外。
“宁愿扔了也不给你。”
春煦的话刺激到了春深,两人在后座上扭打了起来,连带着把春城的游戏机给撞地上了。
春城扒着副驾驶位,对坐在前排的春宴大喊:“能不能管管那只小疯狗啊?”
春宴伸长手臂,摸了摸春煦的后脖颈,春煦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徐南惊呆了:靠,训狗师都没他这么灵吧?
梅伦公司财大气粗,有一栋练习生宿舍。徐南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四人间,上下铺,房间不大,但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就连一楼的食堂都是宽敞明亮,飘着饭菜香气。
这一切比孤儿院的条件好太多了。
春深哇哇地发出好几声惊叹,一个练习生站在一边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你说谁呢?”
春城就要冲过去,春宴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笑着看向那个练习生:“叫什么?”
“白路。”
春宴点点头,然后领着三人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白路:“?”
春城也懵了:“问他名字就完了?”
“要不然呢?骂回去?还是教训他一顿?”
春城瞟了白路一眼,跟他差不多一个年纪,真要打起来,他可不一定会输。
“这是输赢的问题吗?”春宴用筷子敲了敲他脑袋,“你脑子就不会转吗?刚来就跟人打架,信不信第二天你就会被送回去?为了这么个人失去了赚钱的好机会,你觉得值吗?”
春深点点头,附和道:“我可不想被送回去,我还想待在这唱歌呢!”
春城愤愤不平:“那就这么算了?”
“急什么,以后总有机会。”春宴警告他,“别给我惹麻烦,更别耽误我赚钱。”
春煦一听,也抬头瞪着春城:“别耽误哥哥和我赚钱!”
春宴用筷子又敲了敲他脑袋:“还有你,也别给我惹事。”
春煦抿了抿嘴,低头扒饭,忽然餐盘里多了一个鸡腿。
抬头看到春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筷子。
“你太矮了,长不高也会被送回去。”
春煦雀跃地大声道:“我会长得比哥哥还要高的。”
春宴:“这倒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