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随着清风而来的还有淡淡的花香。
祝潆醒来后直接出了门。
刚走出来就看到站在她门口的裴少虞。
她轻挑了下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裴少虞转过了身,“起来没什么事,所以想等前辈出来。”
他朝楼下走去,“走吧前辈,这客栈里的早食很有特色。我已经让小二准备好了。”
“那两个呢?”
祝潆跟在他身后,随口问了句。
裴少虞应道:“金铃怕遇到崆峒派的人,天没亮便出去了。至于那个路通…”
他微顿了下,才继续说:“吃过饭便回了屋子。”
可能是因为金玲的关系,他们单独住在三楼,并没有碰到其他人。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一楼大堂内坐了不少人。看样子有不少刚进入崆峒派地界的江湖散客。
专门守在楼梯口的小二一看到裴少虞和祝潆后,立马领着两人在一处坐下。
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二位贵客慢慢用。”
随后便退了下去。
祝潆坐下来后,裴少虞在她对面坐下。
显然他应该已经用过了早膳,一直拿着筷子给她介绍:“这是桂花红圆粥,荷花糕,还有他们这独有的合欢酥。这道荷叶蒸鸡也不错,鸡肉吃起来有股淡淡的荷叶清香。”
祝潆顺着他的话,一道一道品尝着。
倦懒的眸子不自觉微微眯了眯,很是享受。
尤其那道荷叶蒸鸡,大半只都是她消灭的。
裴少虞见她喜欢,又不想弄脏手,直接动手给她小块小块的分开,放到她的小碟子里。
祝潆被他伺候的很舒坦,胃里也吃了个七分饱,倒是有心情关注其他的事了。
他们旁边正好坐了一桌子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江湖中最近发生的事。
内容恰好吸引住祝潆和裴少虞。
“哎——我听说青梧派紫芝失窃的事,很有可能是那人出的手。”
“那人?谁啊?”
“啧,就那个人啊。”男人说到这里,声音明显往下压了压:“那个女魔头。她没死,重新现身于江湖了。”
“什么!”同伴显然很震惊,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这江湖中能被称为魔头的,还是个女的,只有十年前横行江湖的那个疯子。
没人知道她师从何方,又出自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何模样。
江湖中的人只知道,那女魔头只要出现,脸上总会带着一张无脸面具,身穿一身血色红衣,手中握着一把通体猩红的长剑。
凡是她所过之处,无一人能活命。
不论名门正道还是魔教异徒,无一不心生忌惮。
“假的吧?”同伴有些难以置信,“怎会是那人?而且她为什么要去偷…拿青梧派的紫芝。”
似乎是觉得这个偷字用到她身上很不合适,他立马改了用词。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青梧派地界以及中原武林那边都传开了。那女魔头亦正亦邪,性子阴晴不定,做事又全凭个人喜恶。也许她就是单纯的盯上青梧派的紫芝呢。”
“若真如你所说。”同伴沉默了一瞬,缓缓叹道:“这江湖怕是又要动荡起来了。”
两个人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渐渐歇了话头。
裴少虞收回心神,眸底划过一抹沉思。
十年前他才七岁,正是轻狂肆意的年岁。彼时父母康健,正是人生得意时。
飞扬跋扈,不学无术,招猫遛狗,似乎这些词都能用到他身上。
他爹常常追着他满江夏的跑。
只是某一日,家里气氛变得格外的低沉,他惹出好几样祸事,他爹都没计较。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林家被人一夜灭了门。那是他第一次听到那女魔头的名号。
“你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将裴少虞从回忆中拉回神来。
他涣散的眼神重新聚起光来,看向祝潆:“没什么。前辈,你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真?”
“自然是假的。”祝潆很是正经的应道。毕竟她本人现在就坐在这里。这锅她可不背。
裴少虞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笃定,同样说道:“我也觉得是假的。到更像是什么人在故意分散注意力。若真是如此,这个拿了紫芝的人,说不定和这女魔头还有几分渊源。”
不然为何要将这十年前的人重新拉到人视野中。
祝潆闻言轻挑了下眉,“那或许真是她呢。毕竟人人都说那女魔头做事随心所欲,也许她真对紫芝感兴趣呢。”
“我觉得不是。”
裴少虞眼底划过抹思索,一闪而逝:“依她的性格若真对那紫芝感兴趣,犯不上避开青梧派的掌门,她应该会直接动手去抢。”
毕竟从那些传闻中,他觉得那人干不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你很了解她?”
祝潆似乎是觉得有趣,撑着下巴看向他。
裴少虞摇了摇头,认真回道:“不了解,这只是我个人见解。我从未见过她。”
“那你对她什么看法?也像江湖中那些人一样,觉得她很可怕?想除掉她?”
祝潆对这事似乎格外的感兴趣,又继续问。
“我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