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魂魄看起来是认准了他的特殊身份特意找来的.
“界外之人这个称呼我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了。”谢千机在经历了段渊那古怪的寻人能力之后,对其他能看出自己来历的存在也不再感到意外了,但对方的存在到底还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他没有贸然去探究对方到底是什么,镇定之后,他才去打量这孤魂的面容,只觉得有几分熟悉。
那魂魄表现得十分恭敬有礼,顺着谢千机的话说道:“是,我家小渊儿知晓诸多天外之镜,先生您的来历我也知晓一二。”
“小渊儿?”谢千机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只想着找妈妈的那个小孩,他说:“你是殷九渊的妈妈?”
“是我。”那女人眼眸闪过泪花,她说:“这位先生,我知晓你来历不凡,对我家小渊儿的能力也有些在意,能不能请您帮帮我,救救我的孩子?”
谢千机没有立刻答应,他对眼前的存在充满了好奇心,也对她的儿子深感兴趣,于是他问:“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殷九渊又发生了什么,权衡了利弊,我才好决定。”
女人点点头,也不强求人家先答应,便开始娓娓道来:“我叫段秋水,小渊儿本是随我姓,就叫段渊,我与小渊儿相依为命十多年,已经做好了就这么过一辈子的打算,可后来他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们,我没想多年不见,他堕入了魔道,不知哪里知晓了祟界之主的事,便整日想着夺了祟界主的力量,而祟界之主不入人界,他就妄想自己到祟界中去。
祟界历来是人界难以窥探到的诡秘世界,哪是那么容易进得去,各处界门又有大门大派守着,他便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自开界门,界门岂是能开就开?不说不说界门的条件苛刻,地点也有诸多禁忌,纵使是开了,门也是不稳定的,活人进去就是死路一条,他通过我家小渊儿的能力,从祟的口中得知了界门稳定的办法。
他本就因养祟做尽了恶事,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我的小渊儿也变成了这样,我知道先生与祟界渊源颇深,还请您帮帮我们,纵使是阻止那恶人继续作恶也好。”
“养祟?”谢千机感觉今天所见已是过往百年都难以找出一件可以匹敌的惊奇大事,他说:“所以那孩子可以驱使那些祟,是他父亲所为?”
“我家孩子不该有这个能耐。”女人想到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她悲痛难抑,说道:“小渊儿可以皆由万物之间的因果推算一些东西,这也是那人看中小渊儿的原因,那人最初只是用一些动物去养祟,可那些祟难以驱使,能生出可沟通的意志也是及其困难,于是他便将注意打在了人类身上,他第一个下手的便是我的孩子。”
谢千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活人练祟?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人间的祟虽然瞧着不少,但花草石木皆有化祟的可能,而这世间,最多的便是这些无心之物,那些祟也多由这些生出,人虽也有,却不及一分,可若有人刻意去练,该要活人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化祟?他不敢去细想
耳那孩子却是第一个……
他看向那位母亲,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先他而去。”女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死得痛快,没受什么苦难,只知道我先他而去,他见了我的尸体,是他的第一遭劫。”
谢千机忍不住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不由得想,那孩子如今还在想着找妈妈,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吗?看着陷入悲伤的女人,他问:“你有没有以这个模样去见过他?”
似乎戳中了她的伤心事,她又哽咽了起来:“……他不认得我,每当他找我的时候,我都在,可他认不出我。”
谢千机怜悯地伸手拍女人的头,却不想穿过了她的身体,女人和他皆是一愣,谢千机看着自己的手,道:“魂魄便是如此吗?”
女人点点头,说:“一般人也瞧不见我。”
“知道了。”谢千机有一种长了见识的感觉,他问:“你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女人见他有了插手此事的想法,立刻振奋了起来,他说:“我见您可以让小渊儿恢复意识,他下次来找您时,您可以让他去偷那人的秘本,小渊儿被设下了诸多禁制,同时对他也没有防备,只有小渊儿能取来那秘本,那人的秘本写的是他每一处养祟的地方,和数量,以及祟的实力分析,这里的异宁局迟迟没有剿灭他们,正是因为被他养的祟绊住了脚,如果让异灵局先一步捣毁那些养祟的窝点,一切就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