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周围的安全之后,猫咪严肃地用鼻子拱一拱雪,似乎想要从昨夜这场大雪中嗅出什么蛛丝马迹。
就在这个时候,夏小池没有憋住,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咪啾!”
剧组的设备特别高级,高高扬在上方的话筒忠实地把声音收录了进去。
剧组的男女老少捂住了心口,露出了慈爱又不可自拔的微笑。
夏小池僵了一下,颇有点尴尬,但所幸毛长得长看不出来。他硬着头皮继续按照剧本上演,扬起脑袋看向天边,尾巴左右一甩,思考一会儿,拔足而去。
天地茫茫,白雪黑岩,在这样冰冷贫瘠的土地上,猫咪的爪印在雪里留了一串松软的梅花。
“卡!!”副导演喊。
他喊完之后都还有点懵逼,直到跑远的夏小池又嘚啵嘚啵折返回来蹲他面前了,他才反应过来。
夏小池:“喵,咪咪咪?”导演怎么样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打喷嚏了,好尴尬啊导演,我还要再来一条吗?
副导演不可置信地把他左看看右看看,摸着下巴:“这猫真的没成精?”
副导演有了把握和自信,接下来几条也拍得异常顺利。夏小池对剧本钻研得很透,还带上了自己对原作的研究,表现起来自然特别出彩。
除了对镜头没啥经验,有的时候走位出错之外,几乎次次都是一次OK。
本来负责拍动物场景的人还在担心会不会加班,毕竟动物们是未知数,有的时候一个简单的场景都能折腾好几天。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哪知道这只猫这么省心!
长得可爱也就算了,还会演戏,会演戏也就算了,还能听懂人话。
除了饲主严禁外人乱摸它之外,简直就是完美小猫咪!
夏小池在拍摄的过程中重拾了当猫的自信,拍着拍着,就越来越手到擒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一瞬间忘记周围的人群设备,好像自己就是书中那只驰骋山野,无拘无束的小猫。
他唯一遗憾的是刚开始拍的时候犯的那个小错误。不顾夏小池的抗议(当然也没人听懂他在抗议),他的喷嚏镜头没有被剪掉。拿给陈导过目之后,甚至他还点名表扬了一下这几条拍得可爱自然。
于是这天收工,夏小池破天荒变回了人型,哼着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窝在床上跟他哥发消息嘚瑟。
房间里的空调在紧急修理之后勉强运作起来,除了声音颇大,白天开着还算暖和。
夏小池光着个腿裹在剧组发的标配羽绒服里,趴在被子上翘着腿啪嗒打字。
夏禹晚一步回来,进屋的时候整个人一顿,好似没有适应床上多了个腿脚光滑的人似的,轻轻咳了一声。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床厚毯子,不顾一切地盖在夏小池背上。
“你干嘛!”
“你光着腿干什么?”夏禹说:“不冷吗?”
“我才洗了澡,热着呢!”
“会着凉的。”
夏小池哼哼唧唧地勉强把自己裹住,算是把夏禹的话听了进去。
“怎么变回来了?”夏禹依旧站在原地,问:“不找感觉了?”
“嘿嘿,这不今天表现挺好吗。”夏小池放下手机,裹着毯子直接坐起来,好像一条猫猫虫:“就是明天就要跟岑远川一起拍了,有点怕,我刚还跟我哥说这个呢。”
“怕他?”
“那可是西伯利亚狼,一口能吃两个我。”
夏禹正欲说什么,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他只好暂且按下想说的话,转身开门。
“嗨……”
门外站着的是邱北路,他的眼睛下边挂着两个黑眼圈,一副打心里疲惫的样子。他在走廊里左右看看,特/务接头一般又小声又快地道:“我找下我弟。”
“邱北路?”夏小池从床上蹿起来,蹬蹬跑过来。
邱北路的目光从他光/溜溜的腿上挪到夏禹脸上,又从夏禹脸色挪回夏小池脸上,脸色有点诡异。
“你现在……能出门吗?我有事情找你……商量商量。”
“可以啊。”夏小池有点莫名其妙:“咋了?这么正经……”
“有什么事情在房间里说吧,他刚洗了澡,去外面怕会着凉。”夏禹说。
邱北路闻言,脸上再次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但他又艰难地摇摇头,说:“酒店里不行啊,会被找到……呃,不是,没事,我俩用原型跑出去,不会冷的你放心。”
夏禹似乎懂了什么:“躲人?”
邱北路点点头。
夏禹叹了口气,猜到了点什么,转头说:“早点回来。”
夏小池应了,两兄弟就地变成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毛团,一个狸花色,一个纯黑。
黑猫朝夏禹点点头,把衣服裤子叼进柜子里,外边扔上夏小池的外套,整个藏好,便带着一头雾水的狸花猫迅速离开了。
两只猫前脚刚走,夏禹刚打算为自己泡一杯咖啡,房间门就又被敲响了。
再次把门打开,外边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高大男人。
“邱北路呢?”他的鼻尖轻轻一动,不太耐烦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夏小池:请注意,我绝没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