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宣扶着叶斐然下了车不久，心中询问了自己一句：“刚才演的是不是很好？”

在江意清面前故意演这一出，江意清就算当时第一时间记不起来他是谁，事后也会琢磨出来的吧。

在他的视角中，江意清变得并不多，或许是压根没怎么变。性格依旧冰冷高傲，相貌依旧妖冶美丽。

打量人的时候喜欢微眯着眼斜视，漂亮的薄唇会在不悦的时候无意识地微抿起来。

他仍记得以前，江意清抿唇几乎成为了一个信号，只要他传达这个信号，自己就必定不会好过。

只有在那双狭长的双眼绽放出笑意，他的那帮朋友才会停止捉弄自己。

几个人站在原地哄堂大笑，欣赏着他呆滞的表情。

转学后他一直都没忘江意清，也希望江意清千万不要变。

幸好，他的确没变，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

走出去没一会儿，杜若宣便将扶着叶斐然胳膊的手自然地松开，随着他的动作，本来能够紧密遮挡住两个人头顶的伞产生了倾斜。

遮不到的地方，细密的雨滴落在叶斐然肩头。

不过叶斐然并没有察觉到，而是兀自在想着自己的事。

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叶斐然住的是杜若宣介绍的廉价群租房。

叶斐然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走进狭小逼仄的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几秒。

随后褪下被雨水打湿的衬衫，再脱下打底的白色背心，将原本佝偻的上半身轻松地直起来。

流畅的背部肌肉随着背心脱下而展露出来，线条结实而漂亮，一看便是专门练过的。

接下来，他又拧开水龙头，将手掌打湿，一点一点地将面容和脖子上被雨水淋湿的污痕擦去。

他洗了把脸，原本一直紧绷的表情随之舒展开。

面前镜子的镜面模糊不堪，叶斐然凑近哈出一团白雾，随后将模糊的镜面拿手擦拭干净。

他看着自己在镜子中清晰露出来的脸，以及裸露的上半身。

虽然不知道江意清对他的兴趣能持续多久，但在江意清的兴趣终结之前，或许他该重视起自己这副身体的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