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塔塔看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怎么和网上看的不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那都是合成得啊！”
“原来如此……那我再看一下。”
啪嗒啪嗒的敲击声停下，系临城转了转脖子，往椅背上一靠，瞅着不远处玩得正嗨的某人看去，“不讲题了是吧？”
“啊，讲讲！”童塔塔赶紧抬起头，转头朝他奔来，双手呈上笔记本。
系临城嫌弃地接过被他折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
在他看题时，童塔塔眼神忍不住四处乱瞟，看到电脑屏幕上满屏的英文字母后，下意识凑近瞅了瞅。
“这么简——”系临城的话被他打断。
“哇……全部都是英文？！”童塔塔指着电脑，“这些你都能看得懂吗？”
系临城蹙着眉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敲了下笔记本，“题连图都给你了，有什么难解的。”
“嗯？”童塔塔凑过去，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不懂，哪有球……”
系临城闻声一愣，差点噗哧笑出声，“告诉你关键信息就好了，哪需要全部画出来啊，三棱锥不是已经给你画了。”
童塔塔拧着眉头，一脸茫然。
“自己先读一遍题。”
“哦，”童塔塔乖乖地念起来，“三棱锥P-BDE的所有顶点都在球O的球面上，PD是球O的直径，若……”
待他读完，系临城从桌上拿了支铅笔，“既然题干说这两个面互相垂直，那你是不是就会想到面面垂直的性质定理。”
“会……会吗？”
“不会吗。”系临城掀起眼皮淡淡地瞅向他。
“会！”赶紧点头。
系临城微微眯眼，翘起二郎腿，“说来听听。”
“啊？”听闻此话，童塔塔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升上来，“嗯……面面……如果两个平面，不是不是，如果一个平面……”
“哈哈，”里城一边鼓捣望远镜一边哈哈大笑，“一听就没有背下来。”
“没有，我背下来了！”童塔塔红着脸回头反驳。
“骗人。”
瞄了眼身前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人后，童塔塔赶紧低下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
“我背下来了。”
见其满身局促不安，系临城轻轻叹了口气，“背下来不会用，还不如不背。”
随即转过头看向本子，继续说：“面和面垂直的话……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闻声，旁边的人赶紧靠上前。
“把头抬起来，”系临城一脸无奈，“地上没有答案。”
童塔塔将头抬起来，但视线压根不敢与之接触，只好立马瞅向自己的本子。
“通过题目内容，你需要知道考察的知识点有哪些，像这道题，面面垂直，等腰三角形……”
不知是不是距离靠得太近，童塔塔总觉得，系临城讲题时的声音，和平常说话时的声音不太一样。
清润里似乎多了几分深沉，周身散发的气味层次也格外清晰。
沐浴乳的气味与某种独特的沁凉清香缠绕，将童塔塔一圈一圈地包围在中间，似乎再靠近一些，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暖绒绒的体温。
“有在听我说话吗。”系临城侧头看向他。
童塔塔赶紧点头，“嗯嗯，三分之一三角形OBE的面积乘以OD……”
不怪系临城那样问，实在是某人的面色红得不正常。
里城坐在旁边面色不悦地盯着童塔塔，“你脸也太红了吧，肯定在胡思乱——”
“啊啊，反正我能听懂啦！”
童塔塔赶紧打断他的话，认真地看着本子，“继，继续。”
系临城只好转头继续讲，“那你式子都列出来了，就直接代入数据……”
“嗯。”
“代入。”系临城将铅笔递给他，示意他自己来。
童塔塔抿着嘴唇接过他手里的铅笔，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趴在身前的桌上一笔一划地写数字。
见其靠近，系临城将身体后挪，倚在椅背上，撑着额头瞅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根本不需要猜，这人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
“……R等于4？”
解出答案后，童塔塔下意识看向身旁，然而转过去头他就后悔了——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他迅速将头转回去，耳边传来系临城的声音，“继续代入，你可以求面积了。”
童塔塔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颤抖，手指间的铅笔也因用力过猛，笔芯“啪”得一下断了。
“那边还有一支笔。”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童塔塔闻声抬眸，朝着桌面巡视，却并没有找到另外那支在哪里。
见状，系临城伸手，从键盘旁拿起另一支，递给他。
距离因为这小小的动作，而拉得更近。
童塔塔赶紧接过，低头在纸上一阵划拉，字迹因慌乱而越发歪扭，好几次都写错。
好不容易颤抖着写完，“最，最后是4……64π。”
“嗯。”
童塔塔完全不敢转移视线，将铅笔放回键盘旁边后，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
“谢谢，我会了。”
身旁没有声音，但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只修长好看的手。
童塔塔愣了下，以为他要检查自己的作业，将笔记本放了上去。
耳际捕捉到一声轻微的哂笑，“钱。”
“？”
反应过来自己搞错，童塔塔赶紧将本子拿了下来，“哦哦，对不起。”
说着，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堆零钱，然后数了五十，放在他的掌心里。
系临城接过瞅了一眼，然后咂了下嘴角，“给你打个折好了，再送你一道题。”
“真的吗？”
童塔塔面上一喜，赶紧低头从本子上寻找，然而除了那道之外，其他的看上去都不太“值钱”。
他心下纠结半晌，迅速抬眸瞥了他一眼，“能不能留到下次再问……”
身旁的人似是思考了一番，才点头答应，“嗯。”
闻此，童塔塔轻抿起嘴角，然后攥着笔记本转身，“那，那我先走了，再见。”
语毕，压根不待系临城回应，埋头就朝屋外狂奔而去。
全程旁观着一切的里城，忍不住皱着眉头，语气嫌弃，“这家伙，呆头呆脑慌慌张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哥哥你可一定要多防备着点！”
说罢，也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不行，我得去刺探一下敌情。”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系临城轻笑了声。
随即转身，将桌上断芯的铅笔收了起来。
童塔塔像一只疾速奔逃的扇贝，哐哐哐地从楼上急冲而下，马不停蹄直奔玄关，还差点撞到路过的连城。
“嚯！”后者发出惊呼。
林美临一脸茫然地望向他，“哎？塔塔吃饭啊！”
“不吃了阿姨！”
语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林美临拧着眉头，看向紧跟着跑出来的里城，“你这家伙又干什么了？！”
“冤枉啊！”里城返身往回跑。
“你给我站住！”
……
一路奔回别院，直接冲进房间。
童方台一脸茫然地从厨房走出来，“哎？儿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隔壁吃饭呢。”
见他关门不出，小彩虹在门口来回转悠，“喵，喵……”
闻声，童塔塔开了条缝隙，将它一把拉进去，关上门逮着它一顿狂rua。
“啊啊啊！”童塔塔开始发癫。
“喵喵喵！”小彩虹凄惨大叫，欲挣扎逃跑，未果。
“这啥动静啊？”童方台着急忙慌地从厨房跑过来，“你该不会在里面虐待小彩虹吧？！”
“喵喵！”
听到童方台的声音后，小彩虹挣扎得愈发卖力，奈何对方实在疯狂，它只好伸出刚刨过猫砂的无敌喵喵拳，袭击他张开的嘴巴。
“啊噗噗！”童塔塔赶紧将它撒开，扯着舌头向外吐毛。
小彩虹趁其不备，疯狂扒拉门，在童方台终于推开缝隙时，迅速逃出去。
“这只狡猾可恶的小破猫！”童塔塔怒吼。
“那还不是因为你欺负她！”
童方台抱起小彩虹迅速逃开，“咱赶紧走！”
吐干净毛后，童塔塔擦了擦嘴角。
捡起掉在地上的笔记本起身，呆呆地凝望了半晌封皮后，将其郑重地放到书桌上。
随即飞身扑到床上，开始疯狂蠕动。
“啊，他好香！”
“啊！好害臊啊！”
作者有话要说：祝南方的小伙伴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