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甩开林绩,打断了林绩的问话,“你旁边的人是谁?”
他不善地看着赫尔,质问道。
这时人们才发现,林桉身后还有一个长着一副洋人面孔的高大男人。
林贵被人搀扶起来,整理好自己那皱巴巴的衣服和凌乱的发丝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太过蹊跷,可否移步到正厅?”
他虽是问句,但没人敢说不去。
就在林桉和赫尔最后一个走出灵堂时,庭院外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来到了林桉的身边。
“少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扶璋恨不得把林桉翻来覆去好好瞧瞧有哪里受伤,若不是害怕会以下犯上,他早就这么干了。
“放肆!”林贵喝道。
他这时摆起了主人架子,数落着扶璋道:“你身为桉儿的贴身侍卫,居然没能保护好桉儿!我以前留着你是念旧情,但是现在,我看也没有继续留着你的必要了!我林府不养闲人!”
这里几乎聚齐了林府的人,还有着赫尔这个‘客人’,林贵还这么说,这是在公然下林桉的面子了。
林桉仗着自己是个傻子,把任性和蛮不讲理发挥到了极致,他揽过扶璋的手臂,大声说道:“不行!他是我的侍卫!”
林贵软下语气,说道:“桉儿听话,这个人留不得,爹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见林贵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林桉直接松开扶璋,又跑回了棺材旁边,他抬起腿就要爬上去。
“桉儿!”
只是这棺材放得太高,林桉要爬上去实在有些费劲。
“我不管!你敢让扶璋走,我就在棺材里躺一辈子!”
一说到这个棺材,林贵就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有了心理阴影,他说道:“好好好!我不让他走了,行了吧?”
“我不信!!”
林桉一条腿跨上了棺材边,两只手撑住了棺材边沿,眼看着就要进去了,林贵连忙说道:“我发誓!我发誓!快下来好不好!”
林桉放下了腿,拍了拍手,“那好吧。”
扶璋连忙上前帮着林桉整理,拍掉了扎进衣服里的木屑。
林贵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水,他在衣袖后立马变了一副神情,不耐烦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但当他擦完汗放下手后,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慈爱的样子。
赫尔若有所思地看了林贵一眼。
下一秒,林贵就对赫尔说道:“犬子顽皮,大人见笑了。”
赫尔忍住笑,说道:“没事。”
“那接下来请随我移步到正厅吧。”
正厅内,各人都坐在了两边的位子上。
蕙夫人站在林贵的身边,帮他捏着肩。
林桉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真是一副贤惠好妻子的形象。
赫尔先是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他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从西域过来的商人,名叫连赫,还会点小魔术,比如刚才的异象,就被他用‘魔术’给糊弄了过去。
林贵心有余悸,看向赫尔的眼神都变得更郑重了些。
林贵放轻了声音,问林桉:“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桉看了回去,像是没理解林贵在问什么。
赫尔帮着说道:“林桉应该是被昨天的事情刺激到了,不记得了,不好再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吧。我在黑风山下遇到了他,然后听别人说林桉好像是林府的大少爷,这才把他送回来。”
林桉点点头。
林贵不死心,又问:“真的不记得了?”
林桉说道:“不知道。”
纵使林贵一堆疑问,也被林桉的一个不知道给堵了回去。
蕙夫人与站在一边的王管家对视了一眼,王管家对她摇了摇头。
林绩说话了,“去的时候这么多人跟着,回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
赫尔说道:“这难道不是你们林家侍卫办事不力吗,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究竟是谁的失职?二少爷还在这怪起一个受害者来了?”
赫尔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他一个外人本是没有立场说这些的,但却让林桉听着解气极了。
在场的人因为都忌惮赫尔这个异域商人,竟无一人反驳。
但林绩还是抓着不放,他说道:“你和你的贴身侍卫走散了,自己一个人也能找到下山的路?我们派人去找过,只看到了悬崖边上的马车,这一路上就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只有车轮的轧印。难道这几十个侍卫还能突然凭空消失不成?”
林桉想道,可不就是凭空消失么。
不过既然林绩都这么说了,说明他也不知道实情,那些山贼看来与他无关。
那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蕙夫人和林贵了。
林贵这个人实在是太能演了,这样过于浮夸的演技反倒更加引起了林桉的疑心。
赫尔说道:“二少爷为何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这难道不是你们林府应该查的吗?为难一个受害者做什么。”
林绩看着赫尔,说出来的话无比锋利:“连公子只不过与我们大少爷认识不到一天吧,就为了他做到这种份上,这交情还真是深啊。”
“确实啊,是比你们的兄弟感情要好。”
赫尔不给林绩留情面,他心里想的是,一会儿就把林桉带走,他实在是看不惯这家子人,林桉待在这里只会被欺负死。
林桉突然说道:“我困了。”
赫尔的反应比扶璋还要快,他俯身问道:“那我们走?”
林桉打了个哈欠:“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赫尔问:“你还愿意待在这里?”
林效忍不住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姓林,不在这里待着难不成还跟你走吗?”
赫尔瞥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林桉按住赫尔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
林桉直接无视了林家人,抛下一群人,走回自己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