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兰说道:“我想请兄弟把他两个带去开封府,谋个差事。兄弟意下如何?”
白玉堂早就猜到丁兆兰有此想法,如今听他直白说出来,半点不意外。白玉堂并不敢打包票,只能和丁兆兰说明白:“前几日,公孙先生说起过,要扩招一些人手。你家这两个孩子功底儿扎实,就是年龄小了点。我去跟公孙先生说一说,兴许能成。”如今开封府的差事,多数要和鬼怪交手。白玉堂一眼就看出来,丁家这两个孩子不仅年龄小,手上也没有降妖伏魔的本事。如今的开封府未必会收。
丁兆兰丝毫不勉强白玉堂,得他这句话已经十分感激。
说完这番话,丁兆兰向卢夫人、白玉堂告辞,带着丁嵇文、丁嵇钟和颜顷,一起离开了陷空岛。
一行四人出了陷空岛,搭上一艘小船。一上船,年龄最小的丁嵇钟立刻凑到颜顷跟前,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而后问道:“你会水么?我听姑姑讲以前的事儿,提到白五叔不会水,差点让蒋四叔淹死。这是真的吗?”
颜顷被问住了,这件事他当真一点儿都不晓得。不过他很快想起展昭说过白玉堂因为不会水栽过跟头。
颜顷心道,想来是这么回事。
颜顷干脆说道:“不曾有人跟我说过。”然后话锋一转,颜顷向丁嵇钟打听起了这件事。丁嵇钟话多,胆子也大,顶着大伯暗示不要多嘴的眼神,硬是叽哩哇啦一通,将事情同颜顷讲了个明白。
颜顷一边听,一边乐呵。颜顷心道:原来自己这个爹真的不会水。自己作为孝子,岂能不帮父亲补齐短板?不如等天热了,找机会传授白玉堂几招。自己绝不严格,只像当年子鼠教导自己一般地去教导白玉堂。
小船在松江边的码头靠岸。几个人跳下船。颜顷跟着丁家人进入茉花村丁家庄。刚好在路上遇见丁兆蕙。丁兆兰干脆将颜顷介绍给了自己的孪生弟弟。而后,丁嵇钟拉着颜顷,找丁家的兄弟姐妹给颜顷认识。认完一圈的人,丁嵇钟这才领着颜顷,将他安排在东面一间客房内。这客房却是在丁嵇钟的院子里。
此时天时还早,晚饭还要一个半时辰。颜顷干脆铺开灵力,查看松江府的情况。这一看,当真是遍地“开花”处处是鬼祟。
颜顷皱眉,转身拍了丁嵇钟的肩膀一下:“我在开封府担的是城隍捕快的职务。我刚刚瞧了一遍松江府的情况,颇多鬼祟。丁大伯有意推荐你们入开封府任职,你们若是有意,不妨跟我一同去瞧一瞧。”
丁嵇钟闻言,眼前就是一亮,连连点头:“我自然是十分有意的。你可千万要带我一起。”
一直同他们一起的丁嵇文立即跟上,表示自己也愿意一试:“今日有此机会,岂容错过?”
颜顷掏出两张符纸,交给丁家兄弟,让他们佩戴好:“有了这张符纸,寻常小妖小鬼碰到你们,就会灰飞烟灭。”
丁嵇钟连忙珍惜地在符纸上摸了摸:“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送给我们,合适吗?”
丁嵇文更是要将符纸还给颜顷。
颜顷笑道:“制作符纸的是我大师兄。只要这些符纸能派上用场,保护到人,就没有辜负大师兄制作它们的用心。”
丁家兄弟闻言不再推辞,爽快地贴身贴好符纸。
丁家兄弟带着颜顷在马厩,各自选了一匹高头大马。三人离了丁家庄,由颜顷打头,向最近的鬼祟之地奔去。
身上贴了府君观大师兄特制的符纸,丁嵇文、丁嵇钟完全不需要颜顷多指导,自己就能和鬼祟斗得有来有往。符纸贴在身上,连带着他们拿着的宝剑对鬼怪都有了杀伤力。他们两个都是用剑的好手,那些鬼祟魍魉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干掉三个鬼祟“窝点”,三人看看天色不早,决定回去。丁嵇文骑在高大的黑马背上,感叹道:“当真是痛快。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去开封府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开封府的选拔。”
丁嵇钟看得很开,他大笑道:“就算进不去开封府,你我兄弟依旧如今天这般行事,不也一样的么?”他扭头虚心地向颜顷讨教:“白大哥,你这符纸经久耐用么?有得卖么?”
颜顷回道:“只要不损坏,像今天这样用,能用三年。我手里的都是大师兄给的,我不好拿来卖。你们要买,可以去泰山府君观。我给你们写个帖子,师兄看到了,只要手上有货一定会卖与你们。”
丁嵇钟拱手称谢。能买是最好的,不然要他开口再向颜顷白要符纸,饶是他脸皮厚也要脸上烧得慌。
颜顷在丁家庄吃过一顿热闹的晚饭,然后和丁嵇钟一起回了院子。颜顷坐在客房内,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某位王爷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想念得紧。于是他干脆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然后念动“瞬息万里”法诀,一步跨到燕王府大门口。
颜顷抬头望了一眼燕王府的门匾。燕王府与八清宫相比,要冷清很多。这个世界上,多数人是捧高踩低的。赵明玉与襄阳王的关系爆出来,加上失去了八清宫王爷的身份,哪里有几个人肯上他的门庭,与他做朋友?
颜顷不禁为这比冬夜还要凉薄的人心,轻轻地叹了口气。
因为实在没什么往来应酬,燕王府的大门早早地就关闭了。颜顷想要进入要么敲门把门房惊醒,要么老规矩跳墙而入。颜顷选择了后者。
他刚刚跳进燕王府的围墙,就感觉到自家那边不对劲。颜顷不由得将灵气铺向展府。探明情况后,颜顷连忙收回了灵气,同时在心里唾弃了一把亲爹:白玉堂竟然独自一人回家,半点没想过带他这个儿子一起回来!
颜顷不再去管爹娘那边的事,径直往赵明玉的所在走去。他脚步既轻又快,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书房,走到赵明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