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五爷伸手就要摸左边哥哥的眉骨。指尖刚刚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小家伙忽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很小声,全然不像刚刚出生时那样嘹亮。
白玉堂正想着小东西在哼哼唧唧什么,就看到旁边一个抬起细腿儿,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在隔壁双生子的大腿上,一看就是练习轻功的好骨架!
白玉堂登时眼前一亮:这天赋,像我五爷!
这么想着,白玉堂就忍不住转移目标,伸手往右边的妹妹脸上摸了一下。这一摸不得了,刚刚还在睡觉的小家伙竟然直接扯开喉咙嚎了起来。这边一嚎,旁边呜呜咽咽的跟着大声起来。
白玉堂直接惊了,差点一个闪身躲到展昭身后。还好,五爷稳住了,没有挪动位置。但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躲过身边人的眼睛。展昭没忍住笑出声,知道五爷爱面子,连忙扭头看向同样有些恐惧孩子哭嚎的安贺重,说道:“应该是饿了。”
白玉堂正幽怨地瞧向展昭,闻言一脸懵逼:“这能听出来?”
安贺重跟着一脸懵逼:究竟怎么听出来的?
展昭眼角微抽:他好歹是细心养过一个孩子的。
旁边一直守着的王总管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世子和郡主是要喝奶了?厨房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候,安庆双从屋里走出来。她上前轻轻摸了下两个孩子的肚子,向众人点了下头。她对王总管说道:“我同你一起去厨房,瞧一下。”
王总管知道安庆双是个极为厉害的神医,自家王爷和两位小主人都是托了对方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对安庆双的话,王总管是半点不敢怠慢。
王总管连忙应了一声,领安庆双走去厨房。
说起来,那灌奶的奶瓶还是他家王爷画了图纸,交给那位神医的双胞胎姐妹制作出来的。当真是难得的好东西!王总管就是不懂买卖之道,都知道这种东西拿出去卖,一定很赚钱。可惜了,据说那奶-嘴的材料很难制作,并不能批量制作来贩卖。
安贺重摸了摸被两个婴儿的魔音摧残的耳朵,瞧了眼即将走远的姐姐和王府总管,终于大着胆子,将婴儿床托付给了展昭,然后撒丫子跑向姐姐:“我去瞧瞧奶瓶行不行。”
白玉堂盯着被“甩手”给他们俩的婴儿床,倒是没觉得抵触。只是悄悄地降低了听觉。他疑惑地向展昭询问道:“是不是有办法,让他们停下不哭?”
展昭很遗憾地朝白玉堂摇摇头。然后他俯身,伸出手指在孙女的婴儿嘴唇上点了一下。小家伙立刻停了哭声,“嗯嗯”两声,跟着展昭的手指转了下小脑袋。就在白玉堂惊奇地以为此法有效的时候,察觉“被骗”的小家伙,再次哭了起来。这一次,就算有展昭的手指引导,小姑娘也不会再“受骗”了。
白玉堂心道,这小家伙还挺精明的。
展昭转身,去推婴儿车。展爷按照安贺重的说明,打开帐幔:“先带去王府备给他们的房间吧。”安贺重走前说明了婴儿房的位置,就在两个孩子的母亲——赵明玉卧房所在的院子里。
白玉堂没有反对。
此时,颜顷正握着一方巾帕,给赵明玉细细地擦拭。他最先擦拭的是赵明玉的脸庞。安庆双将两个孩子接生出来的时候,指挥着他和安贺重将孩子抱到赵明玉身边,让两个孩子初生的脸蛋碰了碰赵明玉的脸。这一举动直接让赵明玉瞪大了眼睛,表情是既惊讶又有些神奇。让颜顷瞧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新生儿身上带着胎液、血渍,这就让赵明玉被他们碰了碰的侧脸带上了这些东西。颜顷知道小贤王爱干净,自然帮他都擦拭了,免得人在睡梦里还要不舒坦。
快手快脚地将人擦拭了一遍,颜顷刚握住水盆要出去换水,就远远地听到婴儿拉大嗓门的啼哭声。颜顷一惊,连忙回头向床上看去。就看见埋在被窝里的赵明玉皱了皱眉,似乎要被吵醒。
颜顷连忙带着水盆跑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将水盆交给下人,颜顷就走到长廊边,朝对面楼下喊了一声:“爹,娘,赶紧把他们弄走!”是他们年轻了,没经验,竟然把婴儿房准备在了小贤王的卧室旁边!让这两个小家伙在赵明玉耳边这么嚎,非得把赵明玉吵醒、烦死不可!
展昭:“?”
白玉堂:“……”不是,你这“父慈子孝”的,是跟谁学的?
五爷有些生气,这兔崽子怎么当爹的?孩子刚生下来就要弄走?是要他们把孩子弄去哪儿?
展昭很快反应过来,颜顷是为了熟睡中的赵明玉才要把孩子弄走。他瞧了一眼白玉堂微黑的脸,没说什么,直接推着婴儿床转了个方向。
展爷找了个经过的下人,寻了一处干净的客房。然后展昭让这个下人去通知安庆双三人,免得他们将奶送去赵明玉的卧房,耽搁了时间。
两个小家伙许是刚刚出生,没一会儿就哭得累了,哭声渐渐地低了下去。五爷在旁边听着,甚是心疼:真是可怜,爹不要,娘不疼的,哭得都没声了。好在还有他和猫儿心疼他们。
白玉堂不禁开口,哄起了两个小家伙:“放心,待会儿爷爷替你们揍那个不肖爹!”
展昭想说白玉堂两句。不过他看了看两个小孩子后,又觉得小家伙们确实挺可怜的,让白玉堂“安慰”他们两句也行。于是展爷改变了主意,没有就白五爷这句不肖话说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