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深吸口气,试图和他好好说话:“祁总,咱们就不能正常且认真的聊一聊吗?”
祁宴虽然面无表情,但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谢川默默松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祁总,咱们当初结婚的时候签了协议,说两年后离婚,现在快要到期限了对不对?”
祁宴皱了下眉:“嗯。”
谢川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我想说,在咱们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你能不能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活动。”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寄人篱下,根本没有话语权,就像他连去工作也要得到祁宴的许可一样。
如果他行动受限,有些事情就会很难办,谢川也就不要再想别的事情了,所以他必须认真的和祁宴谈一谈这个问题。
他知道祁宴估计不会答应的那么愉快,但也没想到祁宴的面色瞬间阴沉,好像谢川提出的是什么不得了的无理要求一样。
“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谢川纳闷道:“我也有人身自由和自己的社交圈吧。”
“你的社交圈?”祁宴语气很冷:“我们似乎还没有离婚。”
这话的意思听到谢川的耳朵里不异于在说他红杏出墙、水性杨花,这么快就想找下一个了。
换做从前,听到这种这种侮辱人的话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捞起祁宴手边的水泼他脸上让他洗干净嘴再来说话。
可想起管家王显的话,自己身体被占据的这两年确实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祁宴能忍到他现在也很不容易了。
不如……
谢川立即道:“那如果我们离婚了你就管不着我了吧。”
祁宴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眸里隐隐翻滚着滔天的浪潮,书房里的气压也骤然降了下来。俊美的脸庞仿佛蒙上一层难消解的寒霜,使得他整个人都在阴翳的笼罩下。
谢川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在我们离婚之前,我不会再做出越界的事情。”
祁宴还是没说话,脸色也没有好转的迹象,长久的沉默和浓重的阴郁让谢川感到不安。
非刺激他干嘛。
估计他是觉得是自己先提出的离婚所以觉得很没有面子吧?
谢川心虚道:“当然,如果你怕我再背叛你,咱们也可以提前终止协议……”
祁宴的目光这才动了动,眼风如同锐利的刀,落在谢川身上,他沉声问他:“什么意思?”
谢川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说:“离婚。”
祁宴将手上捏皱的文件扔在了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抬眼看他:“离婚?”
怎么他感觉他说出离婚以后祁宴的脸色更差了呢?
谢川说:“……这段婚姻的开始就是个乌龙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但这两年想必你也不胜其烦。谢家在a市就是一个小公司,对你来说只有麻烦没有利益。离婚难道不也是你心里所想的?”
幽暗的神色在谢川身上四处游走,显然是在猜他是认真的,还是又在玩弄什么把戏。
“望宏不管了?”祁宴微蹙着眉看他。
望宏就是谢家的公司。
其实谢川和祁宴这婚结的一点都不亏,谢家起死回生,祁家也没有虐待自己,还给自己吃穿住,哪怕自己在网络面前作成那个样子了祁宴居然也容忍的下去。
谢川顿时油然而生了一种愧疚感,对祁宴道:“望宏是望宏,我是我。”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祁宴再给谢家什么了。
他那位好弟弟拿着谢川换过来的资源在自己面前炫耀时,谢川也时常想看看当他一无所有后,又会是什么嘴脸。
谢川原以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提议了,这些年以来谢家给祁家增添了太多麻烦事,他还以为祁宴肯定迫不及待的想甩掉他,可没想到祁宴却移开了目光,冷声道:“先出去。”
“什么?”谢川愣了下。
祁宴说:“我会考虑。”
“考虑什么?”
难道是离婚?
祁宴说:“关于你的人身自由。”
“……啊?”谢川懵了,连忙说:“那离婚……”
冰冷的视线瞬间落在谢川身上。
“你对我还有价值。”
谢川心内一凛,瞬间哑口无言。
他现在可不就是一颗任他摆布的棋子么,有个屁的话语权。
他估计是祁宴拿他还有用,所以才不急着和他离婚,谢川也只好卸下这个心思,毕竟从某种方面来说祁宴对自己确实已经够好,他在谢家的时候从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
可是这样表象的虚假的美好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
谢川的生物钟很固定,在古代的时候因为时不时要面对突发的战乱,所以就养成了短睡眠的习惯。
他起床后换了衣服下楼,看到管家已经备好了早餐,却没看到祁宴的人。
谢川坐到餐桌前,问管家:“祁宴还没起床?”
管家说:“祁总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谢川拿三明治的手一顿,纳闷道:“他半夜出去干什么?”
管家心想那要看你昨晚又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惹恼了他,嘴上却道:“出差。祁总的工作向来忙碌。”
谢川也就没再多问,他才懒得管祁宴的事情。
吃完早餐后,谢川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王显今天还有些什么安排,结果管家却突然对他说:“您要的那辆车,祁总已经安排人给您送过来了。”
“车?”谢川没太反应过来:“什么车?”
管家说:“就是那辆阿斯顿马丁的跑车。”
“……”
谢川怀着忐忑(期待)的心情跟着管家到了车库,看到了那辆非常骚包的明黄色跑车。
虽然他并不喜欢跑车,可是他是阿斯顿马丁哎。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可是他是阿斯顿马丁啊!
于是谢川的神智清醒了,脑子不晕了,也不想再睡回笼觉了,暂时将阿斯顿马丁放在了一边,精挑细选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打算开着玩玩。
结果坐进车里,他看着繁乱的显示器,握着方向盘,突然傻眼了。
车是怎么开的来着?
古代都是骑马,哪有车给他开,所以算起来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开过车了。
谢川自己摸索了一会儿,系好安全带,踩离合刹车,挂档,按下电子手刹。
他缓慢的感受着车子发出的轻微轰鸣,然后自信的踩下油门。
“砰”的一声响,车身剧烈晃动一阵后,车屁股“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