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瘫在了座位上。
把祁家人都得罪了,他再去祁家,不就相当于羊入狼圈,束手待毙吗?
“没关系的谢先生,表小姐年纪还小……”
管家试图安慰已经快要裂开了的谢川。
“就是比较记仇。”
祁宴云淡风轻的补充。
管家看了眼祁宴,默默闭了嘴。
谢川扶着钝痛的脑袋,有气无力道:“我现在脑袋有点空。”
祁宴淡淡道:“脑袋空没关系,关键是不要再进水了。”
“……”
原书里面祁宴也这么毒舌吗?
好像没有,原著里面祁宴甚至不怎么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灰飞烟灭掉了,哪会拿出自己宝贵的时间去和人斗嘴。
所以这他妈的还是他独有的。
车开到祁家老宅大门口的时候谢川真是想跳车的心都有了。
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祁家大宅,这儿大的堪比城堡,带着一点中世纪时期的欧式复古风,外表看上去低调深沉,安保里三层外三层的很是严密。
从大门进去到里面的正门开车都要两三分钟。
等车在里面正门停下的时候,谢川还死扒着门不想下去,祁宴瞥了他一眼,淡定的很:“你可以选择走出去,然后迷路在荒山野岭。”
祁家大宅在偏僻的深山,他这一出去真就可能自己给自己挖坟,别想走出来了。
谢川压根没指望祁宴会管他的死活,他现在估计都巴不得赶紧把自己弄死。
怀着视死如归般的心情,谢川还是跟在祁宴后边进去了。只是巴不得把自己缩成小人谁也看不见。
谢川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提着心跟着祁宴进入祁家大宅。
来接待的老管家胡须花白,看到祁宴时慈祥一下,转头目光扫到谢川的时候笑容就僵硬了,只不过表面上故作镇定,甚至从容的将那个僵硬的笑接了下去。
祁家大宅和谢川想象中差不多,外表低调内部奢华,处处都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谢川甚至有种自己脚下踩的地毯都是几百万的感觉。
穿过长廊进到内里后,谢川抬头就见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们过来了。
女人一头及腰的大波浪卷,妆容精致,穿着酒红色的芍药苏绣旗袍,将身材勾勒的火辣完美,但气质有些冷清,眉眼和祁宴有些像。
和管家一样,女人原本看着心情极好,在看到谢川的瞬间脚步倏地顿了下才从容一笑,看了祁宴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怎么现在才来啊。”
明明是如此正常的对话,可谢川觉得女人的眼神应该想要表达的是“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
祁宴淡淡道:“公司有事,拖了点时间。”
女人埋怨道:“你就整天忙着你公司里那点事,也不回来看看。”
分分钟上亿的项目在祁家人嘴里是“那点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川看看祁宴,又看看女人,这两人面容有三分相像,气质也相仿,而且看起来祁宴对她很是纵容。
莫非是……
在女人看过来的瞬间,谢川立马露出大白牙,嘻嘻笑:“姐姐好!”
“……”
“…………”
管家在一旁默默抹了把汗。
祁宴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女人的表情彻底冻住。
谢川莫名觉得脖颈一寒,见大家都沉默了,冷汗登时扑簌簌直冒:“怎、怎么了?”
管家低声提醒道:“谢先生,这位是夫人。”
“……”
谢川想死,谢川现在是真的想死了。
谢川对祁家的情况本来就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祁宴有没有别的姐妹或兄弟,原著里面也很少提到祁家。
谢川看面前的女人这么年轻,性格虽看着冷,可和祁宴的相处方式很是自在。
而在他的想象里,祁宴的母亲应该是严肃又沉稳的。他来的时候把电视剧里霸总所有极端性格掌控欲的妈都想了一遍,唯独没想到面前这个和祁宴看上去和姐弟似的女人是他丈母娘!
狗血剧真是害人不浅!
他甚至还迅速在心里推测了半天,觉得面前的女人不是祁宴的姐姐就是祁宴的表姐,叫一声姐准没错。谁他妈的知道,祁宴的妈会这么年轻啊!
谢川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之前那个傻逼了。
幸好谢川还没有蠢到一个蠢无可蠢的程度,反应很快,立马呵呵笑说:“开个玩笑,您太年轻了,阿姨。”
“……”
刚才谢川叫她姐姐的时候她都没炸,结果谢川这声阿姨一出口,立马收到了两道冰刀似的目光。
一道来自祁宴,一道来自丈母娘。
管家顶着压力再次小声提醒说:“您和先生是合法夫妻,应该叫老夫人一声‘母亲’。”
“……”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是待宰的羊。
“……妈。”
最后这声“妈”可谓细若蚊丝。
他焉了,彻底的焉了。
而且谢川很快发现,祁家的家宴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还以为祁家这样的家族,应该是表面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实则明刀暗箭惊心动魄的。结果一来却发现众人穿着都休闲,随意的聊着天喝着酒,其乐融融的像是普通家里办了喜事,正在开席。
“小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