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海水里做了一场满是泡泡的梦。

原清文凑近过去，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上一次的表白太随便，我想重新再来一次。”

陶心时看着原清文，心跳声越来越响，手脚都是冰凉的，又好像滚烫得像要把他燃烬。

晚风吹拂着原清文微卷的发尾以及漫天的花瓣，沙沙声不绝于耳，原清文凝望着他的小少爷，小傻瓜，小王子，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坚定地说：“陶心时，我喜欢你。”

花束从清隽云婷的双手，被递付到另一个人的怀里，包装纸发出琐碎的窸窣声，像在陶心时怀里落了一场流星雨。

原清文深邃的双目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要漂亮，陶心时听见那如鸣环佩一般的声音问他：“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周围响起了起哄声，不断有口哨声和“答应他”的声音响起。

陶心时不自觉地红了眼圈，心口像是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填满了，又被漫天的花瓣扬去不知名的地方。

他几乎下意识地开口了：“我愿意。”

他认真地补充，对眼前如梦似幻的情景，对面前泛着月光一般的男人，对自己的一腔喜爱，一字一句地说：“原清文，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成为恋人，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烟花声倏倏响起，把远方的天边点亮，绽开一朵朵空中的瑰丽盛景。

原清文和陶心时的眼眸里都升起璀璨的光芒。

站在安全角落的安永，伸出手拢成喇叭状，大声呼喊：“亲一个！”

所有人都开始嚷嚷起来。

“亲一个！”

“亲他！”

还有口哨声此起彼伏。

陶心时率先跨步向前，拥住原清文深深吻了上去。

花束在他们胸腔间被挤压，沁出清甜的芬芳，烟花盛大，亲友簇拥，潮汐起伏，星月辉映。

他们在祝福声中再次地，又一次地，一次次地确定关系，感受彼此，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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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在沙滩边闹腾完，差不多是晚上11点。

原清文与陶心时披星戴月地驱车回家。

来时的陶心时嘀嘀咕咕兴奋不已，回去时的陶心时比来时兴奋一百倍。

他不停地和原清文说着话。

“老蒋的腿还没好就赶来了，他一脸厌世地挥仙女棒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嗯，我也觉得很好笑。”

“我看到林姐和之之偷偷躲在角落里接吻！”

“我也看到了。”

“蕾蕾好像和叶姐聊的很好，是不是以后要继承你衣钵啊？”

“你关心的是这个……？”

“啊？不然呢？”

“……这样就很好。”

“清文，小乐看着老蒋的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他们会不会再续前缘？”

“你希望他们再继续吗？”

“嗯……那还是他们各自开心更重要吧！”

“嗯。”

“我哥又父爱爆棚了，逮着小安子亲，小安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哈哈哈哈哈！”

“噗。”

下了高速，陶心时的兴奋劲已经快要消耗完了。

原清文等红灯的途中问他：“你这么喜欢潜水，怎么不继续了？”

陶心时嘴角依然高高挂着：“都是叛逆期打发时间的活动，我十五岁开始学潜水，后来各种各样的极限运动都试过了，很多活动需要搭伴，但又很快就分开了，再酷再刺激的事情，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脚尖动了动，从敞开的天窗看向天上的星空：“好像在家里和在外面也没有区别，在家还有朋友们可以陪着我，还能回家看爸妈。”

原清文把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看陶心时，嘴角弯起：“以后休息日我陪你去玩，潜水也好，跳伞也好，登山也好。”

陶心时眨了眨眼睛：“可这些都要考证，会浪费很多时间。”

绿灯亮起，原清文踩下油门，直视前方：“那就慢慢考，两三年考一个证，休假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玩。”他声音悠悠的，像能把时间拉长，“我们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一项一项体验过来。”

陶心时的头望着天空，余光只能看到原清文的一片发尾，可他眼里又浮现起海水中的共游，星空下的烟花，落英缤纷中的祝福。

他坐了起来巴巴地看着原清文，急切地说：“你停下车，我要亲你。”

原清文笑得弯起了眼睛，他找了个临时停车点靠边，停车熄火，回过头望着自己热情的恋人，很温柔很温柔地说：“你过来一点。”

陶心时把头靠了过去，珍重地亲吻他的爱人，像是为分享余生而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