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哦。”
王袖连忙把脸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同江淮道:
“唤心你看,他好凶。”
江淮别过脸去,无奈点点头。
原来前些日子,军中得到密报,说是北域这些日子会派人来窃取机密,淮梁侯同步濯清一商定,决定来个瓮中捉鳖,早先在步濯清的帐子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就是等北域这帮人。
果真被他们给蹲到了,只是没想到,帐子里头还有个江淮。
江淮:......
他倒是也没想到江家主要他来的时候,就是他们在外瓮中捉鳖的时候啊。
当然了,这种机密的事儿,江淮不知道也正常。
只是......江淮侧身瞧过去,步濯清正帮他用药水给他肩侧的伤口上药,眼瞳里头似乎都是专注了。
他要不要跟自己追究自己当日为什么会出现在帐中的事儿啊?江淮心下还有些忐忑,都知道北域派人去他帐中是为了窃取机密,那么他呢?
想到这儿,江淮似乎有些无奈,要是步濯清真问了,自己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江淮叹了口气,正巧这时候步濯清起身来,他的眼神淡淡地扫了眼江淮:
“我这些日子要处理北域的事,药水须得按时上。”
诶?
江淮眨眨眼睛,看见那一身玄色袍子低低地翻了翻,随后,慢慢远去了。
就,就这么走了?步濯清似乎再次没有追问他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帐子之中,留下这句,便起身离开了。
————
肩侧其实就是一个小伤口,休养了几日,江淮动了动身子,既然那刃无毒,这伤口好得自然是快。
他动身起来,这个时候,云崖从外头走过来:
“大人,步将军问您身子好些了么?他今日在那边的帐子等您。”
步濯清寻自己?江淮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自然是早就把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只是他这次寻自己,为的又是什么呢?
正巧闲来无事,江淮抬头看了看门口似有若无瞟过来的几个江家暗卫,他已经发现了,这几双眼睛几乎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看,除却他同步濯清见面的时候。
好似是江誉下的命令,也不知是忌惮还是什么别的,江家的人似乎不愿意暴露在步濯清面前。
如此,若是同步濯清见面,江淮想去,也算是短暂地自由了一下了吧。
况且,江淮似乎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若是能乘机掀开衣裳,叫他寻到那印记,就更好了。
他向云崖点点头:
“好,我即刻去寻步将军。”
步濯清似乎还在处理北域的事情,江淮过去了,未见他人,只说丞相大人稍等片刻。
闲来无事,江淮在这边溜达了一圈儿,才走了没两步,却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声音:
“你不说也没法儿,迟早都得说出来!”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擅长发火,这一道声音,气得都将要变形了似的,只依稀可辨原来的声音。
江淮悄悄探了个头过去,正见王袖一张气红的脸,一手还拿着张开的扇子扇扇扇,似乎在给自己消气。
而对面,正是江淮那日所见金发黑皮的少年。
这少年的一只手被链子拴住了,身子倒是拴住了,只是神色还洋洋得很,嘴角露出嚣张的笑容来。
王袖实在不是很会审问犯人,步濯清也知道,因而挑了个年纪小的叫他来审,只是看这情况,便是还没问出来了。
“唤心!!”
王袖的眼角瞟见了望过来的江淮,于是诉苦似的一骨碌将筐子里头的话倒出来:
“你不知道他有多嚣张。”
他说得委委屈屈,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负似的。
北域派来的人不多,其余的几个,陆陆续续,或审问,或搜查,都查出来身份了,可唯独这少年,怎么也查不出来。
说是士兵吧,眼瞧着,却又同过来的那几人不太像,可别的......
王袖这几日问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了,就是没个结果。江淮抬眼望去,金发黑皮的少年似乎还是很嚣张,瞧见了江淮也仍旧勾着嘴角,一副桀骜的模样。
江淮上下扫了那少年一眼:
“身份么...我倒是瞧出来了。”
王袖立即停止了诉苦,眼睛亮亮地瞧着江淮看:
“真的么?唤心你这么厉害?”
金发黑皮的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下一秒,他堪堪撇出去的嘴角却僵住了。
江淮瞧着他挑衅的模样,并不生气,顿了顿,随后笑说道:
“我知道,你是北域的小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