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冥和秋霁正准备走，知道他们的影子逐渐变得虚幻，身后那个少年却是忽地追了上来：“您就是凤凰仙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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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在树林间久久回荡，连秋霁都被震惊到了，因为他从那声音里听到的不仅仅是崇拜，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等到出了这片林子，秋霁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仙主大人，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

闻言，封玄冥停下脚步，似乎饶有兴趣的回头看着秋霁，挑挑眉：“嗯？”

“那人崇拜您，他的眉间都打上了凤凰仙主的烙印，我觉得您应该给他回应。”而不是像这样，直接走掉，交给那人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你还不懂。”封玄冥见秋霁认真了，走到秋霁身边，拿掉了方才掉落在了秋霁发间的一片枯叶，“仙神最忌讳的，就是在人间留下羁绊，我们不需要崇拜，不需要仰望，不需要凡人为了所谓的崇拜而改变自己原本的样貌，比如.................在眉间纹上一颗凤凰神印。”

说实话，秋霁似懂非懂，还是有些懵。但还是点点头：“懂了。”

方才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这山林错综复杂，似乎根本走不出去，有时看似走到了终点，可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重复数次都是这样。

秋霁先崩溃了：“仙主大人，还要走多久？”

仙主大人也不知道，但还是习惯性的问：“这么快就走不动了？”

秋霁头一次对他们的凤凰仙主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可是我们都快走了一夜了.....................”

走出这条荆棘丛生的小路，秋霁抬头一看，得嘞，又回来了，这是起点的位置，一棵巨大的枣树。可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是送落天长老回家，又斗志昂扬。

可是一想到凤凰仙主可能是来找他的老相好时，顿时一口恶血压在心头，气了个半死，一步都不想走了。最后，他妥协了，送落天长老回家要紧。

就在这时，秋霁鼻尖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那是来自地狱中的花香，夹杂着血的腥气，心中升腾而起的是一阵不安，强烈的不安。

脑中的神经崩了起来，一声轻响，那是白雪压断树枝的声音，秋霁一惊，不知为何会害怕到这种程度，神经断了，秋霁叫了声：“仙主大人，救命。”

熟练的跳进了凤凰仙主早早张开的怀抱里去了。

怀中的小妖还在微微发着抖，封玄冥一阵心疼，拍了拍秋霁的后背，温声道：“怎么了？”

秋霁不答，害怕极了，他嗅到的那阵气味，他发誓他曾经有遇见过，那是一种带着地狱中阴冷气息的花香，有些刺鼻，有些好闻。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秋霁一瞬间想，是不是他前世通往地狱，走上奈何桥的路太过于艰难和困苦，才导致今生对那味道有了阴影。

“那是什么气味？”小妖的声音颤抖，但是迟迟不敢从凤凰仙主的怀中出来：“仙主大人，您去过地狱吗？”

封玄冥好久都没有答话，似乎沉默了许久，答道：“我没有去过，但是我有位故人去过。”

“那...................”秋霁抬起头，“他有没有说地狱中有一种让人恐惧的花香？”

封玄冥在看见秋霁眼睛的那一刻，心头微震，那小妖眼眶微红，看起来被吓得不浅，封玄冥不知如何做答，挪开视线，几秒后，说：“他告诉我，他有遇见过，每次都会很害怕。”

闻言，秋霁心中的恐惧被驱散了一大半，似乎被封玄冥给安慰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封玄冥身上扒拉下来，局促的后退了几步，挠挠头：“仙主大人，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显而易见的，脸红了............

封玄冥轻笑道：“无事。”

不知为何，秋霁喜欢听封玄冥的声音，尤其是笑，那一声轻笑似乎带着一个小小的钩子，每每封玄冥对着自己轻轻一笑，这小妖的三魂六魄便在空气中胡乱飞散.................

那声笑，就像是寒冬后初春的叮咚泉水，像是高山上拂过山岗的清冷的风，像是雪夜松林间漏下来的稀疏月光，给人安慰，动人肺腑，甚至................让人忍不住心头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故人竟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