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夜。
第二日秋霁醒来时,封玄冥便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空荡荡的,秋霁爬起来,有些头疼。
冲动的时候做出的一些行为,如今............偏偏开始不好意思了。
大早上的,还是微凉的初春,可是秋霁的脸全红了,叹口气,秋霁开门下楼了,明月楼又是一派生机勃勃,看着秋霁心上的紧张都少了几分。
一会儿见到封玄冥要说些什么呢?
秋霁想,先道个早安吧,于是,随意的往旁边一瞥。
这一瞥倒好,直接把远处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嗯...........秋霁脚底一滑,险些摔了今年的第一跤。
“过来。”
封玄冥在那边招招手,让秋霁过去,带着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和难堪,秋霁走过去,在封玄冥旁边坐下来,熟练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封玄冥的手心里。
封玄冥也习惯性的握住,低眸浅笑的看着秋霁。
两人的小动作立刻换来了兰因的咳嗽声和菩镜的啧啧声,兰因离两人远远的,在咳嗽的间隙里说了句:“真腻歪。”
今日插曲便这样过去了。
菩镜好似忧愁特别多一样,这时候苦着个脸,扣了扣桌子,语重心长道:“早说了让你重视生死咒,你不听,这时候你突然说要去望舒州,你,你..............”
指着封玄冥,封玄冥不甚在意的别开眼睛。
菩镜继续道:“让我怎么放心啊。”
闻言,秋霁好奇:“望舒州怎么了?”
那菩镜说道:“那望舒州是神武大将钟初引管辖的地方,钟初引一直在追杀你,你跑那地方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秋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钟初引,突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忽地看向封玄冥,后者面色平淡,似乎不怎么在意菩镜说的这些话。
片刻后,封玄冥轻轻放下茶杯,淡然道:“有我在,他还能出事不成。”当他是摆设呢...........
告别了众人后,秋霁和封玄冥径直南下,去往了远在江南一代的望舒州。
好巧不巧,望舒州境内日日下雨,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点初春的气息,秋霁不理解,还是跟着封玄冥行舟受罪。
那船夫披着斗笠走进船舱,往火炉里塞了块炭,秋霁不由得往后一缩,离封玄冥近了点。
那船夫见怪不怪似的,哈哈一笑,摘下了斗笠,那其实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儿,看着秋霁,说着:“害怕啊,小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吧,恐怕不知道,这望舒州居民什么不说,就以温柔出名。”
说罢,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秋霁:“................”
秋霁坐直了身子,盯着那炉火越来越旺盛。
明明春天了,为什么还是时不时寒冷,回答那船夫:“是第一次来,嗯..............好像又不是第一次来。”
那船夫嘿嘿一笑,提了壶烧酒,一个人走到船尾去了。
这里只余下了秋霁和封玄冥。
望舒州...............秋霁想,是钟初引统辖的地方。
“这里是钟初引统辖的地方,也是他飞升的地方。”身边那人忽然对秋霁说,“他飞升那日,恰好你也在这里,掉落人间的一片粼羽,成了他的仙缘。”
秋霁总说这地方似曾相识,原来这里真的是故地啊。
船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刷刷的落到了船篷上,靠岸后,封玄冥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把玉色的伞,朝着秋霁伸出手。
“下来。”
这城中每日烟雨朦胧。
一条水道,联通了整座城。
两人顺着那水旁的石板路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何的封玄冥忽然轻笑了一声,秋霁警惕的看过去。
方才还在笑的那人忽然靠近他,说:“你今日怎么这么稳重。”
秋霁:“..............”还能怎么样,装呗,他已经快要装不下去了。
秋霁竭力的模仿当初的凤凰,好让封玄冥在自己身上看到一点点凤凰当初的影子。
秋霁一躲,把封玄冥靠过来的头推过去。
边推,一边咬牙道:“仙主大人,别挤了,我要掉河里了。”
装的时候有模有样,被识破了立马原形毕露,秋霁恼了。
蓦的抬头却望见,十里长街,行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