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月读的时候,宇智波花舞其实已经想到了自己会看到什么。
不就是松阳老师被银时砍头的场景嘛。回忆杀里已经放过这一段了,真的挺虐的,还赚了她好几滴眼泪呢。
“银时也太可怜啦,被天道众这么逼迫着去杀掉松阳老师。”“松阳老师真的很温柔啊,可惜了为什么我不能回到松下私塾的那个时间节点,穿越的时候也要听听我的愿望嘛。”“没关系了,一等到高杉陷在月读世界里,我就可以把他打败了。”
而且,刚才高杉的刀剑挥下来的时候,银时不是还救了她嘛。
主角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绝对没问题的。
——这样想着。
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差一点被浓厚的血腥味熏晕过去。
明明……月读世界,是没有味道的。
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假如说,被投影出的这个场面,在被月读的那个人心底、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呢?
血迹。月亮。土地。天色。乌鸦。尸体。冷冰冰的刀刃。
自虐一样,用尽全力的记住了。
每一寸每一寸,被鲜血浸透了的土地也好,从老师脖颈上迸溅出的血渍也好,还有——从银时眼里坠落的眼泪,全部都记住了。
铭刻在骨髓里一样,怎样都忘不掉。太过鲜活了。
宇智波花舞愣住了。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跌坐在地上。那泥土是湿的。她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地面到底被什么浸湿,不敢低头。
好……可怕。
她颤抖起来。
杀意好可怕。嘶哑的笑声好可怕。静止的斩首场面好可怕。这个男人——好可怕。
高杉站在她的身前。
靛紫的头发也像是浸着血,被刺瞎的眼睛闭拢着,暗沉的液体啪嗒啪嗒往下滴,这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他既不把鲜血抹掉,也不去弯腰抱起老师的头颅。高杉只是站在她身前,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一点点笑意,慢条斯理的看着她,森寒的刀刃举起。
她战栗起来。嘴唇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只出现在小说中的“杀意”,像一座无法望见峰顶的山,压垮了她的脊椎,让她知道——
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
年龄不大的穿越女,哆嗦着,泪流满面的,狼狈的仰头望去。
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可看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为、为……”
“为什么?”高杉轻轻的补充完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根本无法辨别出,究竟是在问“为什么这么可怕”,还是……“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高杉就无声的笑了下。今天他笑的次数似乎格外的多。
“因为,”他说,嗓音里甚至带了点儿无所谓:
“每天晚上都会梦见的场景,哪里还会害怕呢。”
高杉头也不回,就像在街上看到相熟的老同学那样,随口问了句:
“是吧,银时。”
时间静锢了两秒,一个沙哑的、低沉的嗓音,慢慢“啊”了一声。
不用回头,他知道那个凝固在挥刀姿势的男人,甩了甩手,把刀直接插到了地里。
从那个攘夷战场上叫敌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变成了坂田银时。
“……傲慢又愚蠢。”高杉嗤笑道。
他嘲笑着那些眼高于顶的穿越女,也嘲笑着那三个、自以为足以拯救一切、却连老师的性命都无法夺回的小小武士。
他突然感到厌倦。静立在半空中的刀刃动了动,缓缓举过头顶。
“终于放下你的软弱了,银时?”他讥讽道,“不阻止我,让我留下她的性命了?”
银时就在身后伸了个懒腰。
“……哎,不了。”少年Jump的正义主角这样说,曾被人惧怕的不详红眼睛,对上另一双不敢置信的。银时静静看着那个面容惊恐的女孩子,最终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这是一场梦,忘了它吧,好吗?”银时放缓了声音,像平日里、被穿越女们包围着修罗场时,同样温和,带着点儿无奈与疲倦。“虽然是场噩梦而已,总之,醒来就好了。”
“……救——救我……!”
她哭泣着,把自己高人一等的傲气全部碾碎。
可是,没有人回答。
高杉晋助只是讥诮的笑着,刀刃在半空划过一个森寒的半圆。
坂田银时无声站立在原地。恩师的鲜血顺着白夜叉的甲衣往下滴,那张嘻嘻哈哈耍无赖的面孔没有了表情,观望着一场屠杀,无动于衷。
……
对你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放纵的梦境吧。
可是,挖穿我们的疮疤、一刀捅进血肉里、带着有意无意的恶意狠狠搅拌的时候——
疼痛,总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宇智波花舞。
——2017年1月18日
第四种穿越女,领便当。
感谢大家的地雷!
糊你一脸桃花红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13 07:30:13
悟芽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1-14 20:29:49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更新非常不稳定,我都忙的脚不沾地了……不知道其余坑下的读者能不能看见?总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