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怀揣着巨大的怒火回到了万事屋。
他看起来形容狼狈,那身洁白的云纹和服现在不仅破了个洞、还沾满了血垢与烟灰。最后一刻他想也没想就要朝着高杉冲过去,而如果不是桂在身后拽了他一把躲过了奈落的轰炸,现在他身上那些血渍就不属于那群乌鸦、而是源自他自己。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中,所有人再一次失散了。这次短暂的、数分钟的见面,就好像曾经出现在他梦里的令人恼怒的一个片段,等他醒来每个人又都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一路飞驰,头也不回。
银时怀揣着这种庞然怒火回到了万事屋。神乐和新八出门完成委托去了,他暂时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银时在万事屋原地转了两圈,像自缚的困兽。然后他扑向窗户,一把拽开了窗扇——
隐隐的硝烟从远处升起,沿着地面似乎传来断断续续的震动。行走在歌舞伎听的人们似乎若有所感,纷纷转过头去,望向天际线上遥遥可见的天守城。
正如高杉所说:
一切都开始了。
在大厦将倾的这个瞬间,谁都无法阻止。
银时紧紧扣住窗扉,指节煞白。
——改写了红樱的攻击指令,把无处不在的奈落视为目标。利用这个无限成长的机械生物、这个怪物,去把所有人都拖下火海。
高杉不在乎手握红樱被催眠着攻击的,是否只是一个无辜的普通人。
如果这还只是第一步的话,银时简直难以想象,等一切结束之后,这片焦土上还会遗留什么。
银时下意识握住了洞爷湖。粗糙的木质给了他安心感,片刻后他强迫自己松开了刀柄。
好消息:银时身边不只一个人。
坏消息:银时身边不只一个人。
“白夜叉”并不以指挥军队闻名。他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当他不需要保护他人而畏手畏脚时,仅凭一把武士//刀就足以一个人突破天人的舰队枪炮。可是当整个世界都陷入新一轮战火的时候,区区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啊。
——而银时不会就此止步。
先是新选组裹挟着滚滚浓烟和炮火冲进了万事屋。
“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选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一脚踩在万事屋的纸门上,一边抽着烟问。
银时维持着死鱼眼瞪着他,“没什么大事,只有薪水小偷要为破坏了无辜平民的大门赔钱写检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