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要是想男人了,就去外面找吧,大把大把给你挑!”陆悠还以为有回转的余地。
谢牧川挑挑眉,显然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找外面的,他也不是没想过。
可以前交往过的那些,要么过于圆滑,总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要么性子太作,以为有了一段情缘就能将他任意拿捏。
前几日谈生意时,合作客户还将全城最好的少爷小姐送进包厢。谢牧川捏起他们的脸来看,也觉得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比来比去,总不如眼前的好。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也差不多把陆悠的秉性摸清了。
谢牧川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走上了找陆悠的路。
其实他也想过,要是哪天自己玩腻了,要怎么处理这个似子非子的少年,毕竟他比起外头的男女,还是要稍微重要那么一点的。
可……现在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毕竟自己在业内的风评算不上差,分手时给出的金钱财物,也从未少过半分。总不会亏待了他。
他在上次的旧地点,捡到了蹲在马路边的陆悠。
陆悠下意识走到后面去拉车门,按了两下没开,知道是被谢牧川锁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坐副驾驶。
他反手拉安全带,不忘对谢牧川道:“我警告你,不许打我的主意!”
在电话里,他没有让步。是谢牧川按捺不住,想主动出击了。
即使他张牙舞爪,落在谢牧川眼里,也不过是只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奶猫。
“跟我委屈你了?还是说,你接受不了男人?”谢牧川转眼看他。
“问题不在这。”陆悠感觉这男人真是精虫上脑了,他两手乱晃,努力表达自己想说的意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养了我那么久,我一直把你当长辈那一类的亲人。现在你却说,你想睡我?”
“你有把我当长辈?”谢牧川眯起眼,一副听你胡扯的表情:“你哪次见我不是颐气指使,作天作地?连个敬语都没说过,难道也算尊重我?”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陆悠说不过他,但骨子里的直觉告诉他,若是点头答应,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好好的相处不行,为了钱去给别人当情人,那和外面卖的有什么区别?
“你仔细想清楚,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们严格算起来只是两个陌生人。我可以不给你一分钱,也不接你任何一个电话。你将再也联系不上我,再也获得不了我的任何帮助。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谢牧川道。
“你威胁我?”陆悠炸毛了。他没想到谢牧川能无情到这个地步。
“这是交易。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威逼说完,谢牧川继续利诱:“你不是觉得袁星尧的到来,让你失去了本该有的一切吗?但如果你我之间再加上这一层关系,他根本就无法插足到我们之间。”
“陆悠——”他认真起来,缓缓道:“是你先过界的。那天晚上……你躺在我怀里,神志不清地呢喃的时候……”
听他提起那晚的事,陆悠瞬间满脸爆红。他无措地四处乱瞟,像要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牧川并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揽过来,将他拉近,而后是一个毫无预兆的、侵略性的吻。
经验丰富的成年男人,和涉世未深、连伸舌头都不会的懵懂无知的少年,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碾压。
被掠夺的空气,被触动的口腔,伪装成舌头的舞者在温暖的殿堂里尽情舞蹈。
腾挪,翻转,进击,佯败,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
陆悠从不知道,接吻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魔力。他浑身的血都好像被这一点引星点爆了,茫茫然忘记了挣扎,连脊背也一起软了下来。
在对方窒息之前,谢牧川退了出去。他保持着拢住陆悠后脑勺的姿势,意犹未尽地看着那沾染水渍、更添几分红润的唇瓣,颇有种再来一次的意味。
大量的空气涌入肺部,陆悠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谢牧川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惊叫一声,骂了一声“变态”,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推门而出。
谢牧川倒是心情很好,他看着那一溜烟般逃走的小家伙,回味地想,味道不错。
打电话的时候,陆悠本想坑他一顿,最起码赚一顿饱饭。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也不敢再招惹对方。眼见没钱使,他只得把手上戴的、谢牧川买给他的金表卖了,把欠同学的钱暂且还上,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打工挣钱。但他身无长技,好不容易找了个就近的兼职,可两天下来,赚的还不够他一顿的饭钱。
就这样又挨了一段时间,眼看银行卡再次见底,陆悠只能再次找谢牧川求救。
可这次电话却打不通了。
正如谢牧川所说,当他们不再有牵扯后,陆悠也无法获得他的任何帮助。
陆悠没想到谢牧川会说到做到,他也从没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
有这么一天,谢牧川不再管他,不再认他,不再理他,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牧川的电话打不通,他只得把电话打给助理。当得知谢牧川周五晚上会回别墅的消息后,陆悠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