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用了？”谢牧川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陆悠摇了摇头。

“考试没考好？”

陆悠：“只有期末，没有期中考。”

谢牧川：“又生星尧的气了？他最近没有在你面前出现啊。”

陆悠陷落在他的怀里，明明心里有很多委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因为他依赖的这个人，同样是他所有烦恼的源泉。

他说不出口。

谢牧川安抚地轻抚他的头，试图说点有意思的东西转移少年的注意力：“宝贝，过阵子就是你和星尧的生日了，我给你们办得热闹点，怎么样？”

陆悠察觉出不对，反问他：“什么叫我和他的生日？”

“你们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同一天。”确切来说，是陆悠占了本属于袁星尧的日期。

“我不要和他一起办！”陆悠立刻否决。“凭什么？”

谢牧川耐心地给他解释：“我想邀请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让你们亮亮相。你们都是我看重的人，在宴会上多结识一些名流，对你们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陆悠冷哼一声，讽刺道：“袁星尧是你的儿子，你当然可以让他露脸。可我算什么东西？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宠物？你要让我被所有人看笑话吗？”

谢牧川：“当然不是……”

“够了。”陆悠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出席，也不会去当他的陪衬。你要办就办，与我无关！”

谢牧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排斥他？他明明处处让着你。”

为什么？陆悠听得想笑。如果不是你把他带回家，如果不是你非要拆穿我的身份，我们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深深地看了谢牧川一眼，转身离去。

谢牧川追到他门口，只撞上一张紧闭的房门。

陆悠很快又离开了别墅，也拒绝再去谢牧川为他构筑的“爱巢”，他整日整日地待在学校里，要么做作业，要么看书。他住在宿舍里，又仿佛离群索居。

他知道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他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他多想现在就能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了解，没人知道他的地方。他要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将自己藏起来。

生日宴依然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谢牧川把大致规划给了助理，让他去安排专人进行策划、邀请、布置等等事宜。

陆悠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理他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谢牧川坐在布加迪的后座上，用手撑着额头，眉心几乎拧成一个“川”字。

向来只有别人千方百计地巴结他，什么时候他需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别人了？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去学校也找不到人。

谢牧川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几岁，甚至可能比那时候还不如。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陆悠在气什么。

钱没短过。除了最开始逼他就范那段时间故意苛刻，此后月月都是直接打到卡上，甚至还有不少结余。

难道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太可能。就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给自己惹祸就算好的了。

总不能为了讨他欢心，把袁星尧赶出家门吧？本就因为张冠李戴的事，让那孩子多吃了十几年的苦。如果再对笙燃这唯一的血脉不管不顾，自己岂不是禽兽不如？

自省无解，谢牧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认真开车的司机。

“叶叔，你平时都是怎么哄你老婆开心的？”谢牧川问。“我听说，你们感情还不错。”

司机也算身经百战了，听了这破天荒的发言，居然没把车开到沟里。他从后视镜里观察谢牧川的脸色，问他：“老板，这天底下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你不用管那么多，出主意就够了。”谢牧川道。

司机：“老板，你想问长期的还是短期的？”

谢牧川：“怎么说？”

司机：“如果是短期的，以老板你的样貌、财力，根本用不了我们教。我们上年纪了，身材走样，外面的小美女们不知道有多嫌弃呢。”

谢牧川：“那长期的呢？”

司机：“那就不是花钱就能办好的了，得付出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