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电视剧里不都演了嘛,这大公司的总裁那都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不苟言笑的。”
“也是……”袁美丽转身去到厨房,“那我去泡点好茶来。”
“诶,快去快去。”乔坚坚催促着。一想到未来妹夫都追上门,看样子妹妹下半辈子是有着落,不禁也跟着开心起来。
那人一本正经地坐在老旧的房子里,靠在老旧的沙发上,喝着不知道哪年的陈年普洱茶,“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初次登门拜访,我来得太急,没带什么东西……”
话是这么说,那人倒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显然是没有任何初次到访的自觉,反而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
“哪的话,咱们家没那么多讲究。”乔志强打着圆场,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那个,许先生你的脸是怎么了?”
乔坚坚按耐不住跳起脚来,“妈妈妈……药箱药箱……”
“哦,好好……”袁美丽起身就去找医药箱。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乔娇娇转身问他。
那人盯着她的眸子好一会,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不用,你帮我擦擦就好。”
袁美丽拿来药箱,乔娇娇打开取出碘伏和棉签,“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那人依旧用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拖进自己的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里沉溺。
其他三人见状,心下也有了答案。
倒是乔志强先开了腔,毕竟是一家之主,这时候总要派上点用场,“听说许先生和我们家娇娇是大学时候就认识了……”
那人闻声扭过头来说,“叔叔,叫我……”
乔娇娇手下棉签一作劲,那人随即“嘶……”了一声,眯着眼倒吸一口凉气。
“你轻着点。”袁美丽叮嘱。
“爸妈,你们叫他小许就好。”乔娇娇再次义正言辞的警告,特别是那个“许”字,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吐出来的。
“好好好,小许,小许……”乔志强继续说,“小许啊,你和我们家娇娇……”
“叔叔,我很喜欢她。”那人正襟危坐,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我知道,都是年轻人嘛……”乔志强显然没有想到当下的年轻人竟然坦率,或者说放得开,“只是……”他一时语塞,前后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面对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这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冲上门就说喜欢自己的女儿,乔志强没有联手乔坚坚一扫把将他打出去,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对她是认真的。”那人像是猜到了乔志强的顾虑,当即正色道,“虽然这么说有点草率,深夜到访也确实不像样子……但是关于娇娇,我真的想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绝对不是我一时脑热。”
这个花心大萝卜,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嘛,怎么还敢当着她父母的面大言不惭。乔娇娇冲他扔过去数道眼刀,也罢,就让他暂且装装X,等到回了江海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不是,叔叔不是那个意思……”乔志强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叔叔是想问,以你的家世要接受娇娇恐怕……”
乔娇娇也顺着乔志强的视线打量起那人来,乔志强问的固然也是她心中所疑惑的。
没成想那人却神色淡然地抿了一口普洱茶,而后眉目舒展地说,“我的家里人都很随和,也从来不干涉我的私人感情。我的父母包括我的爷爷奶奶,他们都很通情达理,也非常喜欢娇娇……”话说到一半那人却顿住了,缓了好一会才说,“是娇娇她不肯接受我,总是把我推开,还跟其他男人走得很近,把我伤害得体无完肤,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说完,那人竟掩面垂头,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
这才什么……这才上门来讨要说法?
不是,怎么从那人口里说出来,就成了上演小媳妇跑夫家告状,指责丈夫出轨,真是个好演员。阳奉阴违!颠倒黑白!完完全无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深入人心的渣女形象。
“娇娇,你怎么能这样子做呢?”袁美丽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妈妈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可怕,真是可怕!这个世界竟然已经退化到了如此地步,颜值即正义!在雕塑般的帅脸面前,她这个亲妈都临阵倒戈了,也怪不得方嘉盈都投入敌方阵营了。
可恶,敌人的糖衣炮弹确实危险。
“妈,他胡说的……”乔娇娇还想再解释,却看到那人一副大仇已报的痛快表情,满脸都写着:谁你让要我装许鉴凌的?嘴角都邪佞地勾了起来。
“别说了!”乔志强大手一挥打断她,“小许,娇娇被我们从小宠到大是有些惯坏了,以前要是做了什么不成体统的事,你也不要同她置气。这几天在家我也看出来了,她总是失魂落魄的,吃饭噎着,走路跌倒,我跟她妈妈看着,别提多糟心了。”
说来说去,乔志强还是向着自己的,听到这里,她也是眼眶一热。
“叔叔别担心,我会继续宠着她,谁叫我就喜欢她这副吊着我的模样。”那人可真是编台词都不带打草稿,不!是连眼都不眨、脸都不红一下,真令人不得不佩服。
乔娇娇咽下一口酸水,真是听到人反胃。
这笔就应该交给他,让他去写,他指定能写出一部惊世骇俗之作。
“是啊,我妹是真心喜欢你!”乔坚坚耸着肩憋着嘴,装出长辈的模样,“这小丫头片子我看着长大的,她张嘴我就知道她要编什么瞎话。她那天回去跟你表白被你拒了,哎哟……别提多伤心了!你是没瞧见她那小样,哭得连眼珠子都找不着了。”
“她表白……被拒?”那人拧着眉扭头盯着她,一脸“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的表情。
该死的乔坚坚!不该你说话,你满嘴跑火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乔娇娇恨不得把眼神都化成机关枪,一准把乔坚坚给突突了。
“什么时候的事?”那人竟还追问起来,真是搞笑。
“你忘了?”乔坚坚撅着嘴摇头,好像不大满意准妹夫的表现,“就是她让我替她在医院守夜的那晚啊。她着急忙慌地赶回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不是去找你表白了吗?”
先别在乎那人是不是回想起来了,反正她是想起来。那天她同许鉴凌在医院里遇到,被那人撞了个正着,当晚回去就醋坛子裂开,发作了好一通,也说了一大堆胡话。
那人俊眉倒挂,饶有意味地瞅着她,显然……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