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华星城市上空。

度攸坐在杨余元的飞行器上俯瞰中心城，向远处眺望，能看见蜿蜒在大地上的运输河，再远方的景色模糊，肉眼看不清楚。

据地理位置推测，中心城外是大片的极地雪原。

杨余元飚飞行器飚的乐在其中，转头一看度攸靠着窗户多愁善感:

“想什么呢，第一次出任务紧张？”

度攸:“你知道鹤望兰是什么吗？”

杨余元:“这花都灭绝了吧。”

度攸:“鹤望兰有毒吗？”

会发射螺旋大飞刀切断人的腿吗？

杨余元:“你想自杀？”

度攸：“我比较想杀你。”

“没毒！”杨余元气急，“这花没用，谁也杀不了。”

他神秘兮兮的扔给度攸一本养花指南，度攸以为杨余元要他在书里自己找，更要翻开，杨余元扣住书封，神秘兮兮道:“先别看，里面有秘密！”

“鹤望兰的秘密？”

杨余元：“去你的鹤望兰！”

飞行器在空中华丽的转了一圈，度攸坐得平稳，养花指南却颠簸书页张开，露出照片的一角。

度攸当没看见，伸手按了回去：“开稳点。”

再颠真看见了。

杨余元一听，开的更欢了：“呦呵，看我绝活。”

杨余元猛打操作杆，飞行器身盘旋爬高，顷刻俯冲下来！

书页哗啦一散，度攸准确捞中掉落书外的照片，趁着杨余元专心飚飞行器，仔细打量起照片

那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削瘦背影，画面整体模糊不清，好像拍照的设备格外落后。

在这基础上，背景还做了虚化，只留下一片淡淡的蓝色。

像天空？又或者是大海？

杨余元惊叫一声:“啊！不是叫你等会再看吗！”

度攸目光像粘在照片里的那个背影上，耳边响起了海浪声，一声一声盖过了杨余元的惊呼。

是大海！

“照片的背景是大海！”度攸脱口而出。

杨余元不明就里:“你怎么知道，这照片奇怪，技术部的都没破解。不过……你这个猜想有点离谱了吧，咱们星系就没有海。”

“我……感觉？”度攸说不清，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杨余元没想到听到这么没凭没据的理由，他举起通讯器晃了晃，粉蓝色的星球图片一闪而过:“除非布吉尔星以前真有海。”

“星球的蓝色可能是冰川。”度攸分析，“如果布吉尔星曾经处于宜居带内，冰川融化成液态水，有形成大海的可能。”

“你别说，我还真分析了。布吉尔星的运行轨道有一段近恒星点，温度升高，但达不到完全融化冰川的程度，最多下大雪。”

度攸收起照片，问杨余元:“布吉尔星表面的粉色是什么？”

杨余元卡壳了:“不知道，星球不满足降落条件，我只天上看看，都是冰川，没看到粉色。这个星球成像可能太久没更新了，指不定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杨余元将飞行器停在热闹的商业街区，仔细交代:“从这里乘一号专线，两站，下去不远就是观华酒店。这酒店很有名，你不知道路就问问。”

“行了，失忆而已，又不是傻。”

度攸将照片掖回书页中，跳下飞行器前回头问杨余元，“照片从哪里得到的？”

杨余元:“客户提供的，但客户怎么拿到的不好说，有可能是情报线买的，也有可能他自己就是那检察官身边的人。”

度攸低声问:“那客户的信息？”

杨余元呵了一声:“不可能！就是老板亲自来也没办法知道 ”

度攸露出个疑惑的眼神。

杨余元:“交易系统双方保密，这个解释起来复杂，类似于交易系统是老板本人都没有权限的智脑。不然随随便便泄露信息，客户怎么可能信任咱们？”

“别想了，你要是真好奇那检察官长什么样子，不如祈祷祈祷在酒店偶遇他。”

杨余元催促度攸让他快点下飞行器，揶揄道，“我听说检察官长得国色天香，见到他真容的人无不为之倾倒，我虽然觉得夸张了些，但想来也不可能是胡编乱造……”

啪！

度攸面无表请关上飞行器门，将杨余元啰嗦的声音隔绝。

杨余元:“……”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度攸从后门进入酒店，登记替班记录，手续完成后然后来到了杨师傅负责的区域。

那是一片偏僻的玫瑰花圃，也是预定章淮的撤离路线。

度攸换上一身工装背带裤，在花圃里转圈浇花，这些花娇气，不能像他们公司温室里的那些草一样拿大水枪呲。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装模作样工作一会儿，度攸想的心累，盘坐在花坛边，专心打量起养花指南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熨帖笔挺的黑色西装，发丝随风扬起，海浪在脚边拍打。

“咔嚓！”

这一幕被定格在不足手掌大的一张照片上，作为开启当事人记忆的一方钥匙，而对于其他人，不过是一张使用过的相纸。

这张相纸在度攸手中灵活的转了一圈被放回书中。

的确没有信息量，他就算真的记住这个背影，也认不出来人。

过了一会儿，他把照片抽出来揣到衣服口袋中。

放在书中容易掉出来，不安全。

度攸在花坛沿上坐着转一圈，和花坛里的玫瑰花骨朵们大眼瞪小眼。

一朵朵鲜红娇艳的玫瑰花怒放，馨香沁鼻，放眼望去一片灿如云霞的红色。

度攸在花丛不起眼处看到一朵褐色的花骨朵，它最外层花瓣干瘪枯萎，花朵垂下枝头，快要埋进土里。

“你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