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花茶压压惊,安格斯的手掌压在剑柄上,看着姗姗来迟的那队警卫,道:“殿下。”
芙宁娜“嗯?”了一声。
安格斯低头,神情严肃:“我觉得我比警卫好使,你觉得呢?”
护卫队停在芙宁娜身前,队长恭敬地朝她行礼,随后满脸愧疚地说:“抱歉,芙宁娜大人,我们来晚了,您没事吧?”
“有事的话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啊。”安格斯闲散地摆了摆手,“已经处理好了,一边玩去吧。”
他这个轻佻的态度惹得护卫队队长皱起了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芙宁娜打断他们的眉眼官司,淡淡地说:“安格斯说得没错,即使我并没有受伤、也不会受伤,但你仍然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关于你并没能及时护卫的解释。这是你的失职。”
“我……抱歉,芙宁娜大人。”护卫队队长有些忐忑不安。芙宁娜一直以来都是轻狂浮夸的模样,就算是生气也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不耐烦,从来没有用这种上位者的冷淡姿态说话,让人觉得和最高审判官所带来的压迫感别无二致。
甚至还有让人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惶恐。
但也确实让人意识到这样的一个事实:哪怕芙宁娜再怎么不着调,她都是天生的神明。
护卫队队长给出了理由,反省了自己不应忽视纪律、仗着有人在芙宁娜大人身侧就理所应当地开小差翘班。
芙宁娜没有太过为难他,只是扣了他这个月的奖金,让他之后注意。
而等人走后,她又开始思考,安格斯足够强大,那么护卫队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显然有啊,殿下。”安格斯道,“出门的时候人多一点有气势。”
芙宁娜道:“日常出门我又不带那么多人。而且有专门的仪仗队。”
好像也是。
安格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只要对手不是祂那种无法接触的等级,他都能与之较量一番,确保芙宁娜的安全。
所以护卫队的存在变得多余起来了。
但如果申报给那维莱特,要求取消护卫队,他大概不会同意。理由同样简单,这位最高审判官虽然善良柔软,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清醒理智,看他对待乌桕的态度就知道了。
警惕,但并不吝啬善意。
所以护卫队的存在,本质上是对安格斯的防备。如果安格斯没有问题,那么他大可以使用这只护卫队,来保护芙宁娜,而如果他有问题,这支护卫队会负责拖延时间,让芙宁娜能够离开,或者撑到那维莱特的到来。
安格斯把其中关键和芙宁娜解释了一下,少女沉默了两秒钟,深沉地道:“怎么说呢,想那么多,如果是那维莱特的话,倒也不意外。”
水龙虽然总是哭哭,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管理着一个国家的事实。
不过芙宁娜没有想太多,那维莱特放那么多人在她身边是为了她的安全她清楚,但她也同样清楚安格斯不会伤害自己,更何况被戒备的对象自己都不在意,还反过来思考以后能给护卫队什么工作了,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只是绕着安格斯转了两圈,在他背后捞了两下空气,随后惊奇地问:“你的披风去哪里了?”
“披风不方便活动,所以收起来了。”安格斯打了个响指,那道火红的披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宛如亮起的火焰。
芙宁娜摸着披风,感受着它的材质,道:“竟然是真的布。你是怎么把它收起来的?”
安格斯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这一秒水杯还被他握在手里,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心里空荡荡的,修长的手指松开,垂落在身侧。
芙宁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手:“这是神力?魔术?法术?”
“是魔法。”安格斯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道,“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能用了,结果闲得无聊的时候画了一个法阵,发现改动之后就用。这个法阵就是从空间转移法阵改过来的。我把它的另一端连接在了我的房间里,随拿随用。”
那杯水又出现了。
芙宁娜看看这杯水,又看看他的披风:“但是,你的披风是系在身上的啊?”
安格斯收起水杯:“披风是自带的隐形魔法。两者是不一样的。”
“好神奇……”芙宁娜眼神一亮,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掌,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有人让我使出神明的——”
她实在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安格斯立即捂住她的嘴,往边上瞟了一眼,见附近所有人都望着他们,干脆移了一步,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他放下手掌,弯腰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轻声道:“嘘——小殿下。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芙宁娜捂住自己的嘴巴,老实地点点头,恨不得立即瞬移回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