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坐在树下描摹远方坐落在山间村落的晏平,潦草地收尾了几笔就将画板和笔都收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他对着支架上的手机道。
“好的,先生。”手机里面传来小女孩特有的软糯声音,“先生要注意休息哦。”
“嗯。”晏平应了声关了视频,将手机从支架上收回来,视线就落到了远方的村落上。
搞事情嘛自然要是晚上,这是江湖规矩。
正想着远处村落传来犬吠,晏平的动作一顿,随即加快速度往前走去,看来有人比他先到了。
村里的小道上,一群村民正提着锄头木棒围堵住五个男子和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
看向面前满脸怒容地堵住他们的村民,又看了看身后被云来等人扶住的女子,宁天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他握了握拳头,“她都快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们知道吗?”
这个女子被衣不蔽体地吊在树上打了许久,他们发现时她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别拿坐牢这事唬老子,老子花钱买的女人,打骂天经地义,就算是死了抬上山埋了就是,老子花了钱的,这事就是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一张嘴就是一口大黄牙的村民恶狠狠地道。
宁天几人震惊,他们没想到这个女子是被拐卖来的,而且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买卖女性这一事,全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说明被买卖的女子不止这一个。
“你出钱了又怎样,这是人,不是牲口,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宁天咬牙切齿地道。
村长摆了摆手,“别拿外面那套来说事,外面可管不到我们这里。”
宁天满眼愤怒,掏出手机就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我倒要看看外面的那套管不管得住你们。”
见他掏出手机要报警,一根木棍狠狠地从人群中向宁天砸来,殃祸也就是霍岭反应极快地拉了宁天一把,两人险险地避开木棍。
心里惊了一瞬的几人看向面前这些突然显得凶神恶煞的村民,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要遭。
以前他们也从电视剧或者书里看到过,很多偏远贫穷的村子因为太过贫穷和重男轻女,生了女婴就会选着溺死或者丢进山里自生自灭,导致了几十年后村子里几乎没有女性。其他村子的女人又嫌弃他们村子穷不肯嫁过来,导致了一整个村子都是光棍。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会选择从人贩子手里买女性,尤其是大学生的女性最受他们欢迎。
过度贫穷和封闭的环境造就了这些村民对法律的藐视和不认同,且打从心底的认为自己并没有错。面对这样的人你跟他说什么犯不犯法的根本没什么用,情绪上来了他们甚至能一同把你打死拖上山埋了。
这些情况往往都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让他们一度以为这只是电视剧编撰出来的,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情况。
他们几人全身心都在这个村子居然买卖人口的事上,根本没注意到一个贫穷且封闭的村子怎么可能家家都买得起女人,又怎么可能买到手了不珍惜,反而肆意虐打,一副死了大不了重新买一个,丝毫不怕消耗的态度。
据晏平的猜测他们一定有另外的来钱道路,而那个来钱的道路八九不离十就是器官买卖,他查过附近的几座山常有驴友来攀爬,也经常出现攀爬者失踪的消息。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失踪的人都被这个村子的人以过来歇脚的理由骗了过来,然后杀了取器官。
宁天等人就是被骗过来的,只不过还没等村民们动手,他们就先闹出事了。
宁天几人咽了咽口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原本是趁着刚过完年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几人就约着出来玩,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说来他们几人也不过都才十九二十岁,最大的云来也才二十二岁,退役也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而是因为手伤。
这个年纪的青年正是热血冲动,意气风发,看见不平的事都敢于出手的年纪,所以在他们看到被殴打的女子时,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出手将人救下来了。
此时他们倒也没后悔,看见那样的情况都不出手的话,倒也枉为人了。
就在场面一触即发时,一个奇怪的生物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个浑身漆黑且长满让密集恐惧症者接受不了的疙瘩生物,这个生物呈直立行走,大约两米高,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十分具有人性化。
在众人还在极端的惊讶中时,这生物出现的下一秒就朝着宁天他们直扑而来。
猝不及防赫了一跳的几人尽管躲避得非常快了,但因顾及着搀扶的女子,云来还是受了伤,四道血淋淋的伤口从左肩横跨右边的胯骨,大量的鲜血顷刻间将他的衣服浸湿。
“云来,云来。”殃祸几人连忙上前扶住云来,看着他的伤口,手慌得都不知道往哪放。
“摁住,摁住给他止血。”池鱼一边急切地喊着,一边脱下衣服摁在云来的伤口上。
他这一摁差点把云来摁背过气去,云来疼得倒吸了口气,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来。
“你这是在报上次我赢了你的仇吧!”他看向池鱼发红的眼眶,难得的还有心情开玩笑。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躲避过程中被一脚踹飞了的宁天吐了口血水,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