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出此言”
曹铿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奇怪幽泉宫一个老祖都没来吗”
那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难道先生知道这其中缘由”
曹铿问道。
“有个曾经叛逃出秋水的老怪物去了幽冥府。”
那人道。
“老怪物秋水现在还有能挡住幽泉宫老祖的人”
曹铿疑惑道。
“你可曾听说过,跟徐鸿鹄同一时代,秋水还出现过天资不逊于徐鸿鹄的天才”
水月石中的那人再次不答反问道。
听了这句话,曹铿整个人愣住了,然后嘴巴微张一脸骇然道
“他还没死”
“你还没死啊”
几乎在同一时刻,在魔族幽冥府的入口,魔族幽泉宫执事长老欧阳谬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披着一身蓑衣头戴斗笠,杵着一根梨木拐杖,身形枯瘦笔直的老头。
魔族幽冥府的入口是一处浓雾弥漫的沼泽。
偶然平地一道大风刮过将浓雾吹散,只见在那身披蓑衣的老者四周密密麻麻全是魔族子弟的尸体。
“勉强,还算活着吧。”
老头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半人半鬼”的脸。
之所以说半人半鬼,是因为他另外半张脸,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那是一张用木头雕刻毫无生气的脸。
欧阳谬仔细一看,不光是脸,就连身体好像也是“半人半鬼”。
“那个曾经敢在天门前叫骂的天才少年,终究变成了这幅模样。”
欧阳谬一脸可惜道。
“天才无知罢了。”
老人那半张脸嘴角翘起满是讥讽道。
“你变成了这幅模样也要苟活,何苦要来我幽冥府就这么苟且偷生不好吗”
欧阳谬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原本对你们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他既然找人来求我,我没法子不答应。”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只见在他的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正默默地擦拭着长剑上的血污。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萧逸才。
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愤怒。
“你若是觉得有能力,在这里挡住我们,何不直接去秋水救援”
欧阳谬将双手搭在腹部不经意地后退了一步。
“秋水可不需要人救,别人我不清楚,你欧阳公你还能不清楚么”
老人重新戴上斗笠。
“他求我的不过是多救些秋水的后生,要多救人自然要拦住杀人的人。”
他接着说道。
“你堕境之前说这话或许还有些底气,但现在的你何来勇气说这番话”
欧阳谬将搭载腹部的手拿开。
就在此刻,一丝细不可查的微风从浓雾的缝隙中掠过,不过转瞬间,一柄闪耀着清冽剑芒的长剑穿破浓雾出现在斗笠老人的喉头。
这一剑让老人身后的萧逸才一脸骇然,因为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一剑,可一直到出现在老人喉头的那一刻,萧逸才才察觉到,可这一剑却又分明是气势雄浑,剑意磅礴的一剑,这份收敛气机的功力,跟将一片汪洋藏于一只酒杯没什么区别。
他不得不为老人担忧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份担忧是多余的。
带着斗笠的老人千钧一发之际身形一侧,位置不多不少刚好闪过这一剑。
但是老人却没有就此停手,他身形无比流畅地顺势后撤半步,然后手中的梨木拐杖看似笨拙却无比精准地劈开身前的浓雾,打在一剑袭来那人的肩膀上。
可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直接让那人如炮弹一样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虽然这人还是努力地爬了起来,但是那条握剑的手笔却已经碎得只剩下皮肉了。
这出剑偷袭斗笠老人的不是别人,正式步蟾宫宫宫主夜蝉。
“什么时候你魔族开始学剑了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老人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人族可以学我魔族献祭,我魔族为何不能学剑”
欧阳谬一边走的夜蝉身边,一边说道。
“主上,这人到底是谁”
夜蝉一面将手臂的碎肉割去,一面带着一丝震惊地向欧阳谬问道。
“你先是过天门而不入,随后又杀死自己一次,废除自己所有修为让自己堕境,最后又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这就是你对天道的回应吗玉虚子”
欧阳谬没有看夜蝉而是直视着面前带斗笠的老人冷声道。
“玉虚子。”
“算是吧。”
玉虚子站直了身子目光睥睨看了看头顶雾蒙蒙的天空。
“我杀了我的神魂一次,又杀了我的身体一次,现在的我,我的身体,我的神魂,全部的一切,都只属于我自己,谁也无法在我身上套上任何枷锁。”
他语气傲然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个疯子,还真的做到了。”
欧阳谬的一直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丝敬意。
“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
突然玉虚子抬头看向欧阳谬。
“不让你幽泉宫那些老鬼出来吗”ch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