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轻正庆幸这个地宫没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很顺利的就出了地宫。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就是——现在天已经黑了。
要知道他们进地宫的时候也不过才一点钟左右,如今看天色也快要六七点了。
叶寻轻眯了眯眼睛,难道又是幻境?
她拿剑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滴落在地上,没有反应。
【不是阵法】
银晞玥出现,仔细打量这周围。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地宫入口。
【好浓重的死气,是……幽魂阵】
“什么是幽魂阵?”
叶寻轻没有隐瞒银晞玥的存在,她在夜色中骤然开口,惊住众人。
特别是赵牧云,一脸菜色,面露惊恐:“你……你怎么会知道?”
【一种吸取生人气运复活死人的邪术】
叶寻轻面上并无表情变化,只是袖中握剑的手猛然收紧。
她迅速去查看乐正希的情况,即使刚刚门泊舟告诉她乐正希并无大碍。
叶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乐正希的生命力。
完好无损,一切正常。
叶寻轻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赵牧云跌坐在地上,其余人都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也从善如流没有说话,尽力降低自己的安全感。
“走吧,今夜还有事情。”叶寻轻收了剑,叫上众人准备离开。
她临走之前,缓慢踱到赵牧云身前,俯首斜睨着他,露出一抹冷笑。
“皇子殿下好算计。”
随后离开了皇子府,回到了那家客栈。
【我太虚弱了,需要休息】
银晞玥半路上说了句话就不见了,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叶寻轻表示理解,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时不时出来一次然后陷入长久的沉睡。
叶寻轻将乐正希放在床上,自己则和门泊舟、归海潮去了隔壁的房间商量今后的计划。
她关上门,身后就传来归海潮的声音:“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着什么急。”叶寻轻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我能不着急吗,这和我妹妹的死有关!”归海潮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一刻都停不下来。
叶寻轻撇撇嘴:“那地宫里本应该放的是乐正音,里面的画纸、灯笼纸都是人皮的。”
“你怎么知道?”归海潮满头疑惑,“你怎么看出来是人皮的?万一是小羊皮呢?”
叶寻轻笑了笑:“我伸手摸了一把,手感不一样,更重要的是……”
屋外阴风阵阵,带着初冬的寒风,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那皮是活的。”
“怎么会?”
这会子出声的是门泊舟,他一向不爱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皮,怎么会活着?”
“但它就是活着的,还记得吗,我们进去明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出来却已经天黑了。”
归海潮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并不赞同叶寻轻的猜想。
“那又如何,离开了血肉的皮毛怎么可能还是活着的?”
叶寻轻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恼怒,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沾着血的皮。
她把这个东西递给对面两人观看:“我从地宫里的画像上割下来的。”
门泊舟接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片刻后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叶寻轻:“是塔蔓。”
“对,致幻的塔蔓草汁液。”叶寻轻走到桌边重新点亮烛火,顺便关起窗户。
她背对着两人,不紧不慢说着:“可是世上鲜少有人知道塔蔓草可以滋养魔力,只需要一小块皮肤,就可以用魔力养出一个纯正的魔族。”
归海潮被这样的真相震慑,他几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所以他们、想豢养魔族?”门泊舟突然出声。
“不能说豢养,还记得那封求救的书信吗?大昭恐怕早就是魔族的天下了。”
叶寻轻闭上眼,回忆着地宫里三皇子赵牧云的一举一动。
奇怪,但是说不上来,他身上并没有魔族的气息,但是总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记得吗?传言魔尊有意迁都。”她转过身看着归海潮和门泊舟。
门泊舟作为宗门精心培育的天才,自然是知道各大辛密。
而归海潮,作为天下第一情报阁少阁主,他知道的东西并不比大宗门的少。
两人点点头,叶寻轻继续道:“我怀疑,他们将大昭作为新的都城,或者说……”
“是迁都的第一步。”
她从储物戒中变出两套黑衣。
刚准备扔给门泊舟,扫了眼他的打扮,便从中抽出一只面罩扔过去:“你带这个就够了,乌漆嘛黑的,省我一套衣服。”
“归海潮,你守着乐正希,我和门泊舟去夜探皇宫。”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换好衣服回来碰头,对视一眼,双双从窗户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