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事件、冠蓝鸦奇怪的动向、以及卢瑟最近安静如鸡的行为让克拉克感到十分不安。

“爸爸？”又一次回堪萨斯州看望玛莎的中午，小乔和小氪同时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还没接受自己有了第三个孩子事实的老父亲，“不要在意那么多。”

小乔的眼睛永远澄澈透明，自带着漂亮的反光感，照亮人心底的恐惧。

“不管对方的另一个亲人是谁，”小乔认为这并不足以冲散肯特一家，康纳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坏哥哥不是吗？“我们只需要确认他的本心就好。”

无关教育者的灌输、无关一开始的立场究竟站在哪里。

我们只需要彼此确认家人们心里向往的方向就好。

‘居然反过来被孩子安慰了……’克拉克的心透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来。

乔纳森果然是天使！

窝在沙发最里面的男人一把捞过在他面前叉腰的小男孩，狠狠地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还顺带亲了下对方和小氪的脸颊，像是大狗贴贴幼崽一样把小乔抱到了他身边。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克拉克也不再隐瞒，顺带站起身来把早就听见心跳的露易丝也牵了出来，“更让我担心的是，这个孩子本人可能……”

克拉克和露易丝对视一眼。

已经死了。

或者说，他的现实身份已经死了。

在离开大都会孤儿院的那天，克拉克换回超人的装束再次返还现场寻找线索，果然发现了那个孩子留下的东西。

虽然这个线索很有可能是对方专门放在那里等他的就是了，但他不得不就此咬钩。

他需要得到所谓“新儿子”的讯息。

杂乱无章的收养记录随着泛黄的纸叶被忘却，只要在世界上留下过痕迹，总会被人找到痕迹。

克拉克果然在一堆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里准确锁定到了某个关键人物。

不过这个人和克拉克·肯特可以说毫无接触，和超人的接触也不过尔尔，只通过对方的老板而定。

‘卢瑟的助理？’克拉克很清楚对方记得这个家伙似乎已经在几年前离职了，‘他现在应该搬到纽约去了吧？’

被他送到孤儿院又短暂在七岁收养了半年的孩子，自然得到了克拉克的关注。

布鲁斯最近的心情出奇的差，再加上哥谭好像又有新的反派扎根出现，因此克拉克干脆绕过对方去打探这个孩子的信息，决定先斩后奏。

收养人：范伦丁·阿特金森

德拉文被收养后搬到哥谭的生活线十分明显清晰，至少对于克拉克来说算是不太难查的信息，他很快就找全了对方的所有信息，包括学校里正常的体检记录。

这白纸黑字，越看越像亲儿子。

但是卢瑟竟然在十九年前就已经盯上自己了吗？他那会还是超级小子吧……

克拉克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像是吃了一坨shi一样难受。

最后才得到对方已经失踪多日，疑似死亡的信息。

“……爸爸？”小乔见克拉克久久无言，孩子的本性依旧在他身体里留存着，他开口催促到，“所以这次的家人是哥哥还是弟弟？”

小乔衷心的希望对方的生理年龄比他小，这样他就终于能摆脱家里“最小”的名号了！

“啊，应该比你大。”因为自始至终都把没有拿到对方的DNA，克拉克也没法完全确定，虽然他现在已经在心里认定德拉文是自己的儿子了，“不过，他可能不一定会回家。”

生或者死，仅一线之隔。

克拉克现在衷心的希望这真的是卢瑟搞的鬼。

至少，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放任做出来的作品被其他人毁坏。

—

于此同时，大都会的另一侧，卢瑟集团的地下实验室里。

连续不断增加和跳出的代码看的人眼花缭乱，可实验室里面的观察舱内却十分安静，那个男孩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或有过其他下意识的肢体肌肉，就这么放任自己的意识沉睡着。

卢瑟对他这种怪异的信任感到奇怪。

不管是很久之前的艾琳在他这里检查身体，还是他制造康纳的时候，前两者因为下意识的怀疑和对世界的好奇都短暂的睁开过眼睛，最不济也会用面部抽搐来诉说自己自己的不安。

只有德拉文像死了一样安详，往那里一躺跟一具板板正正的尸体一样。

尤其是加上他脖子上暂且愈合的伤口和身体上结痂的伤疤，尸体buff拔群。

‘伊沃德的孩子不会真被养傻了吧？’想来想去卢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反正他是不会做出轻易相信别人的行为的，‘信任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果然是被阿特金森养成笼中鸟了。’

真是白瞎了这奇怪的体质，加上他马上要改造成功的身体。

…

要不顺带把他的脑子也精装修一下？

卢瑟这个人最值得称赞的不止是他超越常人的脑子，还有他敢说敢做的超绝执行力，这二者搭配相加起来往往能让他听起来很离谱的想法得以实现。

就包括现在改造德拉文脑子的想法。

男人带着手套的指尖距离德拉文的脸越来越近，在毫厘之间稍作停顿后，准备撩开对方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