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算早了,在独自骑着小电驴回家,和蹭江宴宁叫来的车被他回去之间,顾酌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坐上宽敞的车后座,江宴宁找到舒适的位置,往后一摊,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不由嘶了一声。
顾酌转头询问道:“怎么了?”
江宴宁嗓音沉闷:“不清楚,可能是刚才大家不小心被扫了一棍子,打到脖子了,现在才感觉到痛,你帮我看看。”
两人刚刚也算经历了生死,江宴宁对顾酌多了几分信任。
光线有些暗,江宴宁打开了后座的小灯,弯腰,将脖子凑到顾酌面前。
剥开衣领,那块细嫩的皮肉泛着微微的红。
仿佛一块柔软的小蛋糕,引诱着顾酌咬上一口。
江宴宁根本不知道,这个动作在Alpha看来有多么的放肆。
顾酌舔了舔泛着痒意的虎牙,喉结滚动了一圈,缓缓伸出了手。
灼热的手指触碰上的一瞬间,江宴宁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过了一会,顾酌移开手指,嗓音如常。
“没有肿,应该问题不大,可能明天就好了。”
不过目光扫到后颈浅淡的火焰标记上,他仗着没有人能够发现,肆意地释放着代表求爱的信息素。
将江宴宁牢牢裹住。
苦咖啡味从衣物渗透进每一寸肌肤,驱逐了所有别的味道,张牙舞爪地展现着占有欲。
江宴宁整理好衣领,突然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的问题。
“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很特别。”
顾酌瞳孔一缩,差点捏爆了手里的手机。
他怎么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不对。
他在夸他的信息素好闻!
江宴宁怎么、怎么能这么放浪!
这还是在车上,多不合适啊……
车里的挡板早已升起,昏暗的灯光下,顾酌的脸涨得通红,像是一个咕嘟冒泡的开水壶,正在从内到外冒着气。
江宴宁吓一跳,稍稍凑近了一些。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顾酌没有回答。
他便以为自己猜对了。
“伤到哪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刚让77给他注射了一只抑制剂的顾酌放松了身体。
“不,不用。这香水绝版了,买不到的。”
江宴宁有些遗憾,想着以后可能也闻不到了,鬼使神差地深吸几口。
耳力非常的顾酌察觉到这个动静,差点又要热血沸腾了。
十八岁的青涩男大,到底容易激动。
折腾一路,车终于停到了顾酌家门口。
下车前,江宴宁发出一条消息,头也不抬地叮嘱顾酌。
“你的车我已经叫人去搬了,明早之前会在你家门口,你把这的详细地址发我,这样也不耽误你上学。”
“嗯,好。江总再见。”
顾酌生涩地挥了挥手。
这是这个世界的拜别礼仪。
江宴宁恰好抬头,冷酷的脸微微缓和,同样挥了挥手。
“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车灯转瞬消失在拐角,顾酌反应过来。
江宴宁是在谢今天晚宴上帮忙的事。
改天。
会是明天吗?
……
江宴宁洗漱完躺上床,觉得脖子还是有些异样,碰一下都觉得痒。
临时找了块医用大创口贴贴上,这才舒服些。
嗅着鼻尖留香异常持久的苦咖啡味,他坠入梦乡。
历史再次重演,这一次,他落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不,也不算全黑。
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个小窗。
被铁栏杆围着,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头进入。
唯一的光亮,便是从那里穿透进来的。
床上的孩子却好像很惧怕这种光亮,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小手攥着棉被遮住脑袋,身子藏在床单中,一抖一抖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打开。
一袋液体从外面丢了进来。
小孩听到这动静,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从门缝中露出一双浸着泪水的眼睛,长睫颤动,泪夺眶而出。
柔嫩的童声带着哭腔。
“妈妈,你不要走!我再也不出门了妈妈!你进来陪陪我好不好?”
门外的女人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知道错了就好。妈妈就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看着你喝完营养液。不准哭闹了,知道吗?”
小孩抽了抽鼻子,重重点头。
“嗯!不哭!妈妈不喜欢!”
女人似乎被逗笑了。
将营养液打开,亲手递到孩子嘴边。
“你最乖了,快喝吧。”
小孩微微低头,双手捧起袋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慢一点。
再慢一点。
妈妈就能多陪我吃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