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和应承以这种如同嫁接一样的方式连在一起,才能让他有获得的实质感受。
应承忍不住发问:“何先生,你到底什么时候松开我。”
何暻霖喃喃低语:“等我为你打造一副手铐,随时能把你铐在我身上的时候。“
何暻霖将自己和应承从浴缸里一起打捞出来后,将应承擦干净,自己则换了衣服去公司。
想到再有三天就是十二桌的生日宴,应承确认还是想个办法脱身,他不能给酒楼添麻烦。
真想脱身,并不是没有办法。
比如往窗下扔个布条什么的,物业肯定会发现。但应承不想惊动其他人,以免产生什么误会。
在翻找手机电池也无果后,这次应承走向厨房。敞亮的厨房刀架,如同陈设品一样摆放着齐全得过分的刀具。
中厨西厨刀具足足放了三排。
应承的目标是把和式的狭长的三德刀。
其实他最顺手的是中式刀,但中式刀相对要宽,要长,从背后割皮带不方便。
应承转过去,将那把中看的三德刀从刀架上抽了出来。
他个子高,刀很容易地就取了下来。
应承坐在吧台上,开始用刀一点一点地去割腕上的皮带。
即便是反背着手,对刀具运用娴熟的应承也不算太吃力地抽动着,让刀刃来回地切割向皮带。
三德刀虽然锋利,但刀刃太薄,这把平日里在厨房切菜切肉无比锋利的三德刀,此刻却进展艰难。
应承上下来回割了三十分钟,皮带只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沟壑。这牛皮的质地如此的坚韧,应承算了算时间,就这样下去,四五个小时不一定能切割完。
应承一定要在何暻霖回来前,将皮带割断。
应承又换了一把刀,是看起来十分锋利,刀身狭长的牛刀。
应承把刀往背后一搭。手背一凉。
这种感觉应承十分熟悉,这是不小心划到手了。
果然这把刀相当锋利。应承回头看自己的手背,口子倒是很浅,但相当长,贯彻整个手背,有血开始往外渗出。
对于这点伤,应承没有丝毫放在心上,他坐在吧台前,继续用牛刀去割腕上的皮带。
一点一点的操作,远没有电影所呈现的那种效果。
事实上,两小时一过,即便是应承,两条胳膊也开始发酸。
三个小时后,他的额头上已布满汗水,手臂因为一直用一种十分别扭的方式发力,开始出现颤抖的现象。
这些刀都是切肉切菜的,即便再锋利,切割皮带都显得吃力。
中途应承又换了几把刀,但效果并没多大的差别。
但只要坚持,也不是没有作用。四个小时过后,应承再回头确认,皮带已被割到四分之三的位置了。
应承心头一喜,再有半个小时,皮带就会割断了。
但同时,他也被自己现状吓了一跳。一直背着手割皮带,他没注意的伤口,一直向外渗着血。
现在不仅是刀刃上也沾了血,连后背的衣服,两只手腕上也都是。
虽然应承确认过伤口,知道不深,但这个样子看起来相当的惨不忍睹。再不管的话,伤口还会继续往外渗的样子。
应承决定先给自己止血。
他大步往客厅方向走去,沙发边的地板上是昨晚被何暻霖扯下来的衣服。
应承侧卧在地,捡起被何晾霖撕成几片的白色体恤,团成一团,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四个小时的来回拉扯刀具,让应承已筋疲力尽。他不由横卧在地,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十分钟,一来止血,二来恢复一下体力,再继续接下来的切割。
闭上眼睛的应承,完全没有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此时的何暻霖手里拎着一个环保袋。这是他让秘书给他采办的,里面放的是应承让他准备的食材,以及中药。
但何暻霖的脚步并没再靠近,而是呆立当场。
他的眼前是一副让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的景象。
合法伴侣健美结实的躯体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横呈在冰冷的黑色石材上。
他背对着何暻霖,腰部及以下则侧转过来,正面向上。因为这种扭曲,让他的身体各部位的肌肉都十分饱满地呈现出来,健美匀实,如同油画里表现的神祇。
但何暻霖整个脑子里都是耳鸣的声音。
合法伴侣的双手、衣服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渍。而一把带血的利刃就扔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
耳鸣声不断,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让何暻霖无法思考,一片空白。
在这空白中,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撞死在笼中的那只的小鸟。
明明前一刻如此的健美,充满生机,下一刻,却羽毛带血,奄奄一息。
何暻霖觉得整个胸腔像是灌满了铅,让他无法呼吸。
他一手抓住自己的胸膛,眼里充满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