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一个妖怪就能把你吓出屎来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滚到外面去守着!”侍卫一脸严正的蔑视着狱卒,骂道。
狱卒忿忿不平的离开了,亓云舟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此时的阿鸣正躺在干草上奄奄一息,不过这都只是表像,重头戏却是在她梦中,她身处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星石之上,盘腿而坐,赤色的仙气萦绕在她身上,她双手规律的做着修炼的动作,嘴里念着:混纯之先,太无空焉;混池之始,太和寄焉。寂兮廖兮,无适无莫,三一合元,六一合气,都无形象,窃窃冥冥,是为太易,元气未形……
当她念到‘未形’的时候,自己所在的牢门被打开了,原本入定的她,是绝对不能受外界因素打扰而乱了心神的,可是就在亓云舟将她扶起身来的那时,她眼皮动了两下。梦中的她咬牙切齿的继续念道:乾元耀灵,七星玄精,五斗华盖,绕络我形,五色飞霞,混合交并,身佩七元,流金火铃,焕挪无方,极天郁冥,五帝神官,驱策天兵,为我摄制,山川土地,千鬼万灵,皆来束首,自送真形,前诛后数,所捕无停。
咒语念完后,她还未醒来,亓云舟见她额间不停的冒着冷汗,嘴唇干裂的实在可怕,便想将她带出牢房,可是侍卫立即拔出剑指着他手里的姑娘道:“将军,你不能带走她,这是妖怪,她若出去会吃人的!”
亓云舟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到阿鸣脑门上,道:“这是司州城最好的偃师所画的符咒,我现在贴到她脑门上,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侍卫一愣,回道。
“那就对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符纸,这张符纸贴到妖怪身上,妖怪就会现形,可贴到人的身上就什么事也没有,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肯答应叔父来郴州了吗?我并不在乎亓宣夜是死是活,我在意的是…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先带她出去,你去找个好一点的大夫来给她看看。”
侍卫收起剑,顺着亓云舟的意立即去找大夫。亓云舟抱起阿鸣离开了牢房,还好此时林城各家各户都在忙着重建房子,没有人顾得上牢房里的人是死是活。
亓府的一间客房中,亓云舟将阿鸣放到床上去,然后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自责道:“林姑娘,我来晚了,叔父一直偏爱亓宣夜,我气不过,所以多在青州逗留了两日,我想跟他置气!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是亓宣夜的跟班,凭什么每回他闯的祸都要由我来给他善后,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太幼稚了?你会原谅我的任性吗?”
阿鸣眼皮动了两下,她已然醒了过来,可是在不清楚情况的条件下,她还是选择继续装睡,听听是谁在与她说话,此人是敌是友,会不会也拿她当妖怪看。
就在亓云舟一脸投入的想要亲她脸颊时,侍卫拉着大夫冲了进来,亓云舟立即放开阿鸣的手,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站到一旁去等待。侍卫捂嘴坏笑着,小声取笑道:“动作这么麻利,还以为别人什么都没看到呢?将军,你是疯了吗?这么难看的女人,你被她下药了!”
亓云舟玩闹的锤了下侍卫的匈口,淡淡道:“她哪里难看了,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她顶多也就是头发乱了些,脸脏了点,身上臭了些,我看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
侍卫打趣道:“不错嘛!将军,我还以为你看不出呢?你居然知道她不干净、又脏又臭的,你还下得去嘴啊你!”
“噢,又脏又臭是吧!那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到厨房烧水去,一会等她醒了,也好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亓云舟肃然道。
“将军,我是带兵打战的,我怎么能给她烧水洗澡呢?这有失我的身份呀!”
“你不去是吧,那我亲自去!”
说着,亓云舟就要往屋外走,侍卫立即阻止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的官职比我高、比我大,你怎么能抢我的事做呢?不就是烧个热水吗?我去就是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给别人烧过水呢?要是这姑娘洗干净了不好看,我看你怎么办!”
侍卫一路走着,一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