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一妖很快就熟络起来。

“仙长这大老远的赶路，是为去哪啊？”陆川问向了申屠大壮。

“我本岷山不归人，往来俗世不由踪。我来这凡世，为的，只不过是想来享享这凡世的清福，诶，谁曾想这凡世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终究不是我能理解明白的，所以啊，我现在打算先去云游一番，仔细领略一番这凡世的风物。”申屠大壮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不理解。既然不理解，那便不必去理解了！来，这里不是凡世，咱喝酒，喝酒。”陆川倒也爽快。

“好！痛快！”

一袋酒，俩人就着烤山鸡分着喝，倒也是谁都不嫌弃谁，申屠大壮就像这样，和这个不知善恶的妖结下了情谊，或许男人之间就是这样，无论是人是妖，只要有酒，便足以聊起来，一聊，彼此便有了情谊。

“哈哈哈！”申屠大壮大笑，并啃了一口鸡腿，“我下山后碰到的人里，不论是人是妖，你还是第二实在的！”

“第二？那第一是谁？”

“第一？诶，别说了，是我的一位同门和他不同门派的好友，他们不仅帮我付了酒钱，还请了我不少吃吃喝喝。只不过……诶。”

“只不过什么？”陆川问道。

“只不过他们帮助了妖。”

“妖？那妖害人了？”

“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曾想劝说他们离开凡世，但他们不愿意，我的那个同门师弟不仅不帮我，反而站在了那群妖那边帮他们说话，诶，这也是我觉得这凡世复杂的原因啊！对了，我并不是对你们妖有偏见啊，妖本就不适合留在凡世，万一沾上了人血，你想想，该是多大的一场灾祸？”

“仙长所言极是，妖的确不应该留在凡世，稍有不慎，便要引起一方的劫难。”没想到陆川居然站在申屠大壮这边。

“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

“只不过……凡世是真的有趣啊！”陆川低着头，略显落寞，“凡世有太多东西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若不去去凡世，我们千百年的化形，又是为了什么？”陆川摇了摇头。

“凡世虽有趣，但修炼的目的若只是去凡世，未免太过肤浅。”申屠大壮说完，陆川不禁眉毛一跳。

“不是我凡世？莫非仙长你……”

“我想去的，是天外啊！”申屠大壮说完，抬头望向了无垠的夜空。

“天外？好志向！”

“是啊！天外！”申屠大壮又念叨了一遍。

“为求长生？”陆川问道。

凡世中，没人知道真正的天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大家能知道的，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传说。传说中，那是个强者如云，与凡世完全不同的地方，那里有着数不胜数的神奇之处，而长生，也自然不用说，就是随随便便的事。

申屠大壮摇了摇头。

“为寻至理？”陆川继续问道。

申屠大壮还是摇了摇头，“去天外的目的只是想去天外，就像你在这喝酒吃肉一般，并不是因为你饿了来吃，而是想吃，所以吃。要什么理由？”

陆川一愣，随即，笑了笑。

……

蝶城、富贵玉器店。

店里似乎十分清闲，客人不多，活也少，周非凡反正也闲着没啥事，便跟着陆有名学了学玉石的雕刻，话说陆有名这技术也还都是在罗家学的，如今反而反目，若是让罗老爷知道，也不知是如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