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吸取死气,更不能释放死气,死气在这里面反而成了最最没用的东西。不会多,也不会少,只能在他体内。
令人意外的是,八年不曾出去,上官桀身上居然还是老样子,头发不曾变长,风衣上,也是一尘不染,仿佛就是在这里一动不动坐了八年一般。
终于,锁链的声音消失,门,被打开。
好几人正伴着老魁首走了进来。
老魁首确实老,再大的斗篷也盖不住他的满头白发,他的双手已经犹如枯木一般,身上,死气沉重。
和八年前一样,承载着他的,是一团乌黑的死气,那死气倒是一点也没变,只不过,好像所有的死气都是这个样子吧。
“你终于死了。”上官桀缓缓地说道。
“是啊,我终于要死了。”老魁首的喉咙微微颤抖,身旁的人看得一颤一颤的。
“你早就该死了,这么多年来,你做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将邪教企业化,还造了这么一栋写字楼……用来关我。也是可惜啊,我被关了八年,这八年里,肯定有人超越了我。”上官桀忍不住自嘲,当然,话语里完全没用怪老魁首的意思。
邪教没用对错,这里只有实力。
老魁首摇了摇头,他摇得极其的慢,仿佛稍微一用力,便连最后一口气也保不住。
“蝇未落他们经常带人摧毁我们的堂口,那些稍微有的人,都……都陨落了。”老魁首身旁那人说道。
“哟,都死了?所以现在我还是最强的?”上官桀脸上不由得浮现了大量的笑容,这就意味着,他依旧是担任下任魁首的不二人选。
“是的,或许有人的实力超过你,但你依然是最适合当教主的那个。”老魁首也笑了笑。
“所以你们现在是来恭喜我的?”上官桀问道。
“不完全是,魁首,还有东西要给你。”魁首身旁那人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
“什么东西?”上官桀还是一脸的轻蔑。
他一向如此。
“我将你关在这里,其实并不是为了罚你。”老魁首缓缓地说道。
“如果让我出去做事,肯定会被蝇未落搞死……我打不过他。”上官桀忽然间认真了起来。
老魁首一直没有收起脸上的笑容,“所以,你现在悟出来了没有?”他问道。
“有你的指点,自然是八九不离十了。”上官桀一边说,一边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里头除了有一丝丝死气冒出,更多的,居然是黑血!
这间屋子只是让上官桀不能释放和吸收死气,但并不能阻止他的死气在体内炼化。
“悟出来了就好,昊天镜本非我邪教之物,邪教徒若想使用它,只能献祭黑血。哈,对了,这,也就是每一任魁首口耳相传的昊天秘法。”老魁首点了点头。
“那红血呢?”上官桀忽然问道。
“世界上没有邪教徒的血是红色的。”老魁首摇摇头。
“万一有办法呢?比如,那个秘法?”上官桀忽然间有些热切。
“那个秘法造出来的人不是真的邪教徒。当然了,如果有……传说不会错。”老魁首的声音越说越小,接着,他双眼也紧闭了过去。
他成了一具尸体。身下的死气也是逐渐消散,最后,老魁首躺在了地上。
邪教徒死后会化为死气,老魁首不同,他有黑血。
“红血……红血……传说……那个传说……”上官桀还在念叨着,丝毫不关心老魁首的死。“如果真的有用,那这个红血怎么找?不管了,有机会试试吧。”
……
文素村。
“杉杉!不许调皮!快点将镰刀放回去!”程悠悠厉声喊道。
杉杉是她和宁泓的孩子,今年已经五岁了,五岁的孩子,正是依稀记事情的年纪,也是正当调皮的年纪。
“快点把镰刀放回去!不然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程悠悠继续厉声说道。
宁杉杉撅起嘴,带着手里的镰刀走向了门后边。
八年过去,他们早已盖起了新房,夫妻俩也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宁杉杉虽然有时不听话,但因为有父母在身边,成长的过程也还算正常。
“奶……奶奶!”杉杉喊向了她的奶奶。奶奶正一脸温柔得将杉杉手里的镰刀拿起,只不过,就在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奶奶,原本还正常无比的奶奶,就在一瞬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