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木夜的动作不紧不慢,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但或许是因为六月的关系,衣服穿的本就比较少,还是很快就被脱得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以及被血水浸透的纱布。
“还请王爷坐下来。”
从来没觉得个子高是种罪,在这一刻,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瑞木夜,钟鸣秀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形的压力。
瑞木夜没有说什么,依言坐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钟鸣秀也没叫人失望,很快就将纱布拆了个大半,剩下最后的,因为血水凝固后紧粘在一起的原因,看上去颇为棘手。
“有些疼,还请王爷忍耐一下。”
钟鸣秀拿着酒瓶往上倒,一阵阵刺痛袭来,瑞木夜愣是稳着哼都没哼一声,这份忍耐力倒也叫人佩服。
酒水软化了血水结痂,很轻松就被去了下来,钟鸣秀用棉花仔细清洗了伤口才开始上药。药粉都是上好的灵药研磨而成,而且样样都是精品,只因钟鸣秀有个收藏珍品药材的嗜好,从他手里出来的药,无一不是价值千金。
这并不是钟鸣秀自吹自擂。
上完药,包扎伤口也做的很仔细,完事还不忘嘱托瑞木夜道:“接下来几天,王爷可千万要注意,莫要让伤口沾水,也莫要做剧烈运动,否则伤口再度裂开,怕是不容易长好。”
“本王省的了,老先生放心便是。”之前若不是他自己故意为之,已经结痂的伤口真的也不会裂开的。
“老先生?!”
钟鸣秀晃了晃神,恍惚间他以为又看到那个青衫小丫头了。他尴尬的笑笑,背起药箱拱了拱手:“王爷保重,小老儿先行告退。”
“我去送送。”连城将狐裘披风放到床榻上,笑的很是心虚的跟了出去。
瑞木夜目光随着钟鸣秀离开厢房,心里对于他呢喃的那句“老先生”感到纳闷,不应该这么称呼么?表示不解。
真是莫名其妙。
瑞木夜摇摇头,动手将褪下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而后合衣躺在榻上假寐。
“钟大夫。”
钟鸣秀快要下楼梯的时候,被连城叫住:“可是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此去长郡县路途颠簸,我家王爷有伤在身,想请钟大夫随车,不知钟大夫可否行个方便?”连城眼底闪过幽光,这老头最好是自己答应,若逼他用非正常手段……
钟鸣秀没错过那一丝幽光,心底咯噔一下,这王爷什么意思?他不答应莫非还能杀了他不成?不应该啊,三王爷在朝野上下风闻甚好,断不是嗜杀之人,莫不是想用其他法子对付他?钟鸣秀忽然想到他的家人,霎时间额头上冷汗吟吟:“王爷什么时候出发,派人到百盛堂传个话即可,还望王爷莫要为难小的家人。”
钟鸣秀说完就走,背影看上去佝偻的许多。
连城看着他离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说要为难他家人了?莫不是这老头有迫害妄想症吧?真是不要想太多。
连城摇摇头,转身这回厢房,见自家王爷在休息,又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三天后。
瑞木夜独自来到云隐楼,花十万两黄金从云隐楼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肉疼的他脸黑的能滴出水来,连带握着卷宗的手都跟着紧了又紧,要不是云隐楼承诺后续跟进半年,他真想不管不顾拆了这栋破楼。
木小唯,修仙界,蜀山脚下汴梁村人,被迫停止进修,孤身远上灵隐仙都谋求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