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他显然没有选择那条更加顺畅的路。

子夜向来以快制胜，如今遇到这么个以慢着称的对手时忽然感到了棘手。叶都每一步都慢悠悠的，在不知不觉间甚至会影响对手的节奏，实在是个麻烦的人。

那把雪色宣扇几乎是无差别攻击，淡青色的光芒闪烁在比试台的每一处。他像是在整个比试台上都埋下了焰火，待到时机一到全部绽放，那淡青色在此刻竟有些艳丽绚烂的感觉。

叶都宛若贵公子一般游走在比试台上，如闲庭信步，而东闯西莽的子夜看起来像是个愣头青，一头撞在叶都划下的陷阱内。他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停，这是他的标志性表情，从登上比试台起便是这个表情，不曾有改变。

撕拉一声，很明显那是布料被撕扯后产生的声音。叶都的视线半步不离自己的对手，饶是如此，他也有些想不通子夜为什么要扯裂自己的袖子，那雪白肌肤上也没有他所想象的秘密武器。而当他露出不解的表情时，子夜却是勾唇一笑。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仅仅只是咬破了皮，但这足够她痛到哭天喊地。千万不要误会，这不是为她的手指，而是为了她的牙齿。

根据《苍茫书》所言，按照上面的方法来修炼，首先被强化的一定是她的身体。如今这具身体坚硬如磐石，一口咬下去的感觉大概就和啃到石头上没什么区别。如果有人想知道凭空咬破坚石的外皮是一种什么感受，请他速速来访问子夜的心情。

总而言之，她这一口能把皮咬破，简直是天大的努力。

眼看叶都的攻击马上打到身前，子夜却还在努力地挤出一滴血来，稍一闪身堪堪躲过。她在心底怒骂《苍茫书》居然只强化皮肤而不强化牙齿，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受罪。

啧，终于出来了。

经过一番艰苦的挤血之后，她急切地把那滴血甩到之前扯下的衣袖上。神奇的是那滴血即使跌落到布料上也丝毫不见混沌，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形状，似是浑圆的水滴一般。

紧接着打在那块布料上的是一道金光，然后又有一道更加刺眼的光硬生生在他们二人之间划出界限，从布料的那滴血处迸发而出，撕裂开外面那道结界而出。那光芒耀眼到能与日月争辉，叶都没由来的如此想到。

他的失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然而子夜偏生一双利眼，将他的失神全部捕捉在眼中。

这样的比试中限制太多，单是不能置对手于死地这点就卡死子夜不少算计，起码让她的佩剑没了登场机会。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偷悄悄耍了些手段，沾着她血液的布片已经在比试台中央生根发芽，灿金屏障拔地而起，完美顺着金光闪过的方向延展。

与此同时，叶都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堵屏障无法打破。此前他已经察觉到对手的修为要比自己低不少，本以为也是如同之前般的简易，然而现在这堵屏障却让他的自信全部消失，自己甚至无法打破对手用灵力撑起的屏障。

这场比赛想要拿下胜利，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