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地板上走过,还会发出那种细微的“嘎吱”声。
楚长羽到是对眼前的一切直接漠视,依旧不卑不亢的往前走。
楚景觉得无趣的很,楚长羽真是闷死个人,老头子,吝啬鬼,闷葫芦。
“到了!”
楚长羽毫无征兆的停下了脚步,楚景愣神的时候,就差那么几厘米,就要跟着人撞一块儿了。
但最后关头还是收下的脚步,他可不想直接被这个老头子毒打一顿。
还记得在他12岁的时候,有一次考试得了双百,十分高兴的回来,准备拿着卷子给楚长羽炫耀一下,就是因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楚景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将卷子递到楚长羽,因为身高的关系,他不得不踮起脚尖。只是谁知道脚下突然一滑,他就一个没站稳。就是手指轻轻的擦过了他的手背而已,这根本算不上触碰。只是因为这件小事,楚景可是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直接是一脚用力踹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脚又一脚,那根本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疯狂的力道,这一踹就是踹的几十多下,直到他已经没了意识,这家伙才停手。那次差点没被踹死。
结果在医院足足住了三个月,医生说是打断了五根肋骨,如此虐待儿童,可见这人多么丧心病狂了。
就一件事在楚景,心中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楚景心中有对这家伙多了一个外号。
“死变态恶魔!”
楚景稳稳的停下脚步,刚刚差点没把他吓死。
尽管这样背后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有那么一点儿劫后余生的味道。
楚景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一个标号208的房间,这才问到“叔叔,咱们要进去?”
楚长羽回头,那双冷彻的眼中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只是冷冷一笑,邪魅横生“滚去开门!”那声传唤,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
众人纷纷起身,跪拜“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
姜瑜自然也就混迹在众人之间,不起眼的一个位置。
不禁微微抬眸,虽然只是侧颜,但是面前的男子玄衣黑发,面如美玉,眼若星辰,只是那浑身上下萦绕着的阴寒之意却格外的浓重,漆黑的瞳孔,泛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直逼人心,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踏上主位,这才慵懒的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行了!都平身!”
众人这才拱手作揖“谢陛下!”
姜瑜跟着落座,这才低下头。
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少年,时而有些小聪明,不忍发动战争,曾经跪在他面前,百般恳请他的原谅。那个总是在外人面前心狠手辣,但每当下令杀人,却都是一整夜彻夜难眠,噩梦惊醒,痛哭流涕的孩子。
那个抱着他的尸体,默默流泪,那一句“子墨……别丢下孤王一人!”可着实让人心痛到了极点。
本是该忘的往事,可是他就是烙印在脑海里,泯灭不了。
不过如今那个孩子,确实真真正正的一位帝王了!虽然在朝臣之间风评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听说过,在政绩上有什么昏庸之处。
果然姜瑜这个太傅,还是有点作用的吧!
姜瑜端起一杯清酒抿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
而后,第二杯……第三杯……
只是饮到第四杯的时候,手腕被季渡猛的抓住。
“公子,莫要贪杯!饮酒伤身!”
姜瑜一怔,这才点头,十分乖巧听话的扬了扬侧脸,“好吧!把你爪子拿开,抓疼我了!”
季渡见他一副软萌可爱的样子,耳尖却滚烫了起来,暗暗发红,不知所措的松开姜瑜白皙顺滑的手腕。
只是他不知道,这人的手,可以这般白皙滑腻,可是温度冰凉的,简直不像活人。
再度见到姜瑜,他虽然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文弱的翩翩公子。可是季渡确实知道,姜瑜此人就是一条冷血毒辣,毫人任性的毒蛇。
十年前仅凭一人之力,就将整个朝堂翻弄在手掌之中。
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被利用,乃至被丢弃,或者毁灭。
世人评价,姜瑜此人,乃是千古第一谋士,得知得天下,不得则死无葬身之地!
姜瑜看着季渡一脸愁思,不由低低一笑“季统领这是何故发呆?”
季渡未语先笑“我在想公子以往似乎只对一个人手下留情!”
姜瑜眯了眯双眼,又往嘴边递了一杯酒,“是吗?”
两人只是低语了两句,也就安静了,各自欣赏着歌舞,时而有几声鼓掌。
而此刻坐在主位之上的窦夜寒,则是一直拖着下巴,一副索然无味。
直到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在半空中曼妙的起舞,身姿宛若杨柳轻浮,脚尖轻点如燕般轻盈。
那红衣男子妆容艳丽,但却遮挡不住那一张妩媚娇美的容颜。
坐在主位之上的窦夜寒,突然坐直了身子,指着那红衣男子,神色的出奇的凝重肃穆。
“你……过来!”
随着帝王发号施令,原本还在演唱的歌五顿时全部停了,所有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有看戏的姜瑜,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晃消失。
那红衣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方琼玉!简而言之,就是窦夜寒生生念念人。
姜瑜并打算想看到窦夜寒那失去而复得的高兴模样,谁知下一秒,就看到原本端坐的主位置上的窦夜寒,猛的一脚踢开凳子,拔出手上的宝剑,一剑洞穿了方琼玉的心脏,那一剑可以说十分的迅疾,姜瑜险些都没有看得清,方琼玉捂着伤口,一脸不可思议地倒在血泊之中。
只是在倒地的那一刻,眼神却是望向了坐在偏僻角落里的姜瑜,如果眼神真的能迷惑人心的话,她恨不得将那个人直接的揪出来。
而此刻姜瑜心中的震惊,也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了。
窦夜寒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
窦夜寒不是对方公子爱而不得,如今他找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傀儡,这人居然没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反而一剑将那个替身活活的刺死,而且刚才见他的神情,居然没有半分的犹豫。
姜瑜神情僵硬的看着那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方琼玉。
然而对方已经死了,可是那双眼睛却死死的锁住他。
似乎也想把他拽进那个死亡深渊。
姜瑜这才意识到周围所有的目光居然全部聚集在他身上,就连那个窦夜寒也是持剑目光冷嗖嗖的看着他“……”
姜瑜瞬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窦夜寒眉心一蹙,对上姜瑜的那双眼睛,居然有些难以移开,不得不说姜瑜确实是那种容貌昳丽,气质清雅的美人。
窦夜寒声音依旧冰冷而又沙哑,“你是何人?此男妓死前目光所致指的是你,你与此人是何关系?”
姜瑜眉眼又开始低了几分,直到将那张脸直接埋低,声音低沉的回到“小人余江,只是季府豢养的门客!小人与此男妓素未谋面,不知他为何看向小人。”
窦夜寒声音依旧冷淡,“哦?余江,好名字!到本王身前来!”
姜瑜“……”
季渡“……”该死,要露馅了!季家满门会不会被拉出去株连九族,他幼子才一岁啊!
姜瑜撇了一眼季渡,从其身旁走过,手指不留痕迹的点在他肩膀之上。
季渡这才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这个手势是他们幼时定下的暗语“放宽心,我自有破解之法!”
姜瑜到了窦夜寒近前,很是恭敬虔诚的行了大礼“小人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窦夜寒摆手“平身!你且抬起头来!”
姜瑜这才站起,慢慢抬起面容,他本就是已经改头换面,说简单点,叫做面目全非,窦夜寒又岂会认出他来。
然而姜瑜抬头,可那双眼睛确实不敢直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介客卿,自然得装出自己的身份来。
窦夜寒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继而伸出手,狠狠地在那张脸上摸了摸,用指间挑起姜瑜的下巴,迫使姜瑜跟他直视,“为何不敢看向本王,难道还怕朕吃了你?”
姜瑜“……”我还真怕你将我生吞活剥了。
楚景“……”大魔王,果然没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