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驻扎事宜,郭明便与云诚等进房喝茶,正聊着天,郭军的探马进来报告,看见云诚在场,却又不敢出声。
云诚正要起身回避,自己的斥候也冲了进来道:“禀两位统领,我们在西边五里之外,发现了一支队伍,他们在林间躲躲闪闪前进,看不出具体人数,大约有几十人,看模样,其中杂有燕兵和百姓的服饰。”
郭明猛地站起身,望向自己的探子,那探子道:“是的……怕就是那群……细作,正向我处行来,我们……怕是被他们盯上了……”
郭明道:“来得好!马上集结,我们定要一战击溃他们”
云诚道:“再探一探吧,把情况摸清楚些……”
“不用了,我们交手多次,必是他们无疑。”郭明道:“云统领,把你们的探马招回吧,我要立即进攻,刀剑无眼,莫伤了自己人。”
云诚转头道:“马上通知武定疆,将放马采草的人招回,我们集结起来,相助郭统领……”
“不用!”郭明斩钉截铁地打断:“云统领,你们有不少人马在外,赶不及,哨所就交给你们守护了。”
见郭明如此风急火燎的,云诚担忧道:“要不我随你去吧,他们中有绿袍人可能是……”
“不行”郭明朝云诚猛吼,突然察觉自己失了仪态,忙冷静下来,歉然道:“失礼了!”
紧接着,郭明又抬起头,露出傲然的神情:“这群细作,我自北段防线追击至此,与其交手数次,丢了一些兄弟,我军中官兵皆与他们有切齿之恨,这次战斗是我们的荣誉之战,必须由我们亲自解决,烦请血袍军兄弟一个都不要插手!”
说完将榻上斗蓬一甩,披上就走,头也不回。
云诚愣在当地,武定远低声道:“这郭明,定然是吃了他们不小的亏,又不想让我们知道。”
云诚点点头:“还是把人都招回吧,以防不测,我们就在哨所等消息。”
既然涉及到别人荣誉的问题,他也不方便贸然插手。
云诚也不好意思坐在哨所里面干等,让武定洋守住哨所,自己带领武定远一队,以及刘仲达一干亲兵人马,移到较近的开阔山岭观战掠阵。
当亲兵回报,武定疆放马采草的人马已招回,山下郭明的兵与细作的队伍接触上了,双方就地排开了阵式,开始了弓箭对射。
郭明上战场却是很奇怪地戴个了鬼面具,不止是他,他手下的骑兵,也都在上阵前戴上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弓箭压住阵之后,鬼面骑兵便举起马刀,开始了冲锋。
刘仲达问道:“少爷,我们当真不去帮忙?”
云诚摇摇头:“郭统领骑兵开始朝对方冲去了,都约束好部下,给他们压阵,杜习武,你带着斥候,观察战场情况,随时用旗语报告,若是郭统领失利了,我们立即去相助,否则便不要动。”
“是”杜习武领命而去。
远远看见对方那群人服色各异,似是乌合之众,可战斗力相当彪悍,硬是顶住郭明的冲锋砍杀,护着一个似是头目人物死战。
红袍军服色甚是惹眼,对方似是有人发现山上压阵的云诚他们,纷纷伸手指指点点,然后拥着那头目一齐撤退,望北逃去,想来是惧怕云诚的红袍军加入战斗。
郭明军跟着那头目,追将上去,一路再砍杀他们数人,渐入深林,敌军弓箭手藏在林中放冷箭,郭明军伤了数人,这才望着敌军被撵得远遁的方向,不甘地止步而回。
当晚郭明兴致很高,大喊着要庆功,让伙头军加菜拿酒,款待红袍军,极是热情,他手下的军士也个个与红袍兵士甚是亲热,主动顶替了岗哨,喂马等活,拉着他们把酒言欢。
郭明军明明是自己打了胜战,红袍军只是在旁掠阵,但郭明军众兵士想是在同袍面前有了面子,高兴之余却把红袍军待为上宾,搞得好像是红袍打了胜战似的,红袍军士们很是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大家便聚在一起,敞开了吃喝。
红袍军中编入的新兵,有大部分没有经过战阵,刚才算是有了实战参观的经验,云诚想着明日赶到一线天之后,他们就要开始面对真正的战争了,此次危险解除,也乐得让大家放松一下。
酒过三巡,众官兵有的还在划拳喝酒,有的喝得一头大汗,满身酒水,湿搭搭的,山风一吹,有些寒意。
郭明的军士立即蹦起来,出去捡柴烧水,就要给红袍军洗尘,哨所地方小,大家趁着酒劲,就真个一起去背阴的山壁后,分批排队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