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气的部将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元勇将军。”
云诚一见那人,又惊又恐,忙下马解甲摘盔,半跪下行了个军礼,部下众人一齐下马跟着行礼,云诚口中道:“刘青少将军帐下小骑都统云诚,见过元将军!”
此人便是鸿河北段的主将元勇将军,此时却在接近南段防区的山中被敌人追杀,这叫云诚如何不惊惧。
元勇扶起云诚笑道:“你叫云诚?好!好!哈哈,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云诚慌道:“不敢不敢。”
那秀气的部将突然解甲跪倒,向云诚道:“今日云统领救了我们父女,这份恩情没齿难忘,日后必图报答。”
云诚慌忙搀着他的手臂,将其扶起,却发现这部将眉目如画,俏脸消瘦,朱唇白齿,尤其声音细腻,那里像个男子,支吾道:“你……你是个……”。
对方见云诚这般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尴尬,下意识把手臂一缩,摆脱了云诚的搀扶,带着青涩的笑意撇开了头去。
元勇一边把腿上箭身折断一边道:“不用怀疑,她就是我女儿,元锦儿,丫头武艺气概自小不输男儿,我也没那么迂腐,经常带着她行军。”
“哦,原来是锦儿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云诚早有耳闻。”
锦儿上前扶着元勇坐下,一个五十上下的军医走上前,把元勇把衣解开,牵动胸前伤口,元勇一颤,低头一看,一条血口直划向了右肩膀,嘴里骂道:“这帮贼娘的,居然砍了老子这么长一条口子,老子非报这一刀之仇不可”
元锦儿道:“您别动,这仇云公子已经给你报过了。”说着下意识偷眼瞧了瞧了云诚,嘴角不觉含着一丝苦笑。
军医给元勇擦洗完鲜血,将胸前的伤口上好药,又折去他腿上箭杆,拿出匕首去挖箭头。
元勇笑道:“亏得云诚救了咱的命,只可惜这伤不知何时能好,老子还要宰了贺德军那王八蛋……啊哟,轻点……”
云诚道:“元将军切莫如此说,这山谷后有路往骆将军营中,在下没来,将军一样能全身而退。”
“屁……嗷……!”元勇粗豪嚷着,军医沉声道:“别动!”
元锦儿拍了元勇一下,经她提醒,元勇才想起人家刚救了自家,不能对人太粗鲁,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云诚也没在意。
挖出了箭头,军医又忙道给他上药包扎,元勇这才接着道:“我刚才想过了,峡谷出口向西二十里,就到了骆将军的南段防线阵地,追兵放心让放我进峡谷,就肯定料到我从峡谷逃出后,会向西直奔骆将军的大本营,那结果会如何呢?看到那股狼烟了没,他娘的,那是他们的大军在后方偷袭骆将军,我若从谷后出去,不远就能撞着他们的偷袭大军。难怪他们有持无恐地把我往这里赶。”
云诚听出了一身冷汗,道:“敌兵深入到峡谷出口那边的阵地了?这么远,他们怎么过来的。不是还要绕过您守的北段防线吗?你怎么就会被追到这里来了?”
元勇嚷道:“还什么北段防线,没啦,他娘的贺德军,就是我的副将,贼娘的判国了,把我骗来南段边线上,在北部放敌人入关,连狼烟都没有一点,就沦陷了,他们已经向东包抄骆洪川,企图围歼南段防线的守军,亏得老子跑得快,本来还想给老骆报信的,唉,差点连自己都陪进去了。”
云诚已经背心手心全是汗,知道元勇聊聊数语,说得好像很轻松,实则其中定是惊险万份,他能逃出来,已是九死一生。而骆洪川被围,刘青已经与他会合了,那也是一同被围了,若这一战不利,整个江洲西部就会向敌人敞开,到时候夏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