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众兵士刚血战完毕,除了重伤者在帐内休息,其它兵士就地或坐或卧,元锦儿在阵地上巡视了一圈,巡视之时却是心不在焉,意识中只想离大帐远远的。
刘青出了大帐之后,四下一转,看到元锦儿登到高处,在查看哨兵和地形。
来到元锦儿身后,见元锦儿坐在一块大石上,盯着远处出神,他轻轻唤了一声:“锦儿”
元锦儿浑身一颤,却未回头。
“锦儿你还不愿意原谅我么?”
元锦儿半晌才道:“少将军说哪里话,你我已无瓜葛,何来原谅与否。”
“那你为何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你还在怪我,唉,是我……对不起你。”
元锦儿似是深深呼吸了几口,平静了心情,转身道:“少将军,想想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
“我们……”刘青想起从军之时,那时元勇将军还是骆将军身边的一副将,在骆将军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元锦儿,刘青自幼在刺使府,没少见过美女,可元锦儿的美丽,以及她的英姿飒爽,豪气干云都是从未所见,她跟其它女子不一样,对他而言有着别样的魅力。
知道了这位军中一枝花的誓言之后,当年的刘青要出头打过鸿河的心更加迫切,直到十八岁那一年,他终于打过鸿河,在凯旋归来的时候,心怡已久的姑娘扑入了自己的怀抱。
元锦儿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的那个誓言,谁能打过鸿河,我就嫁谁的誓言,少将军,我的婚姻,从很早开始,就已经献给了我父亲的事业,当年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你做到了我提出的要求,符合条件而已。”
元锦儿说得如此理性,刘青心中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哀,元锦儿微笑着,却继续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可惜,当初你光复的四镇之地,朝庭无力驻守,被迫放弃之后,你的功绩便付诸东流,从那以后,你似乎不那么符合我当初提出的条件了吧”
“你还是那么好强!”刘青心中感慨:把两人感情终结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勇武无双,天下的勇士多的是!”元锦儿有些生气,说完这些话,脑中无意间冒出那位把他从绿袍人救出来的侠客。
听了这话,刘青心中不免有了些醋意,他来这里的时候,也听元勇提起过有位神秘侠客从绿袍人手中救了元锦儿,元锦儿对那侠客也似有仰慕。
“说不定,我还能替我爹招揽一位更厉害的英雄呢。”想起那位侠客虽然蒙着脸,但一头青丝,看上去年纪不大,二人在水底下的那一幕,让元锦儿有着一丝不愤,一丝羞涩,又有几分得意,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的。
女生总有仰慕英雄的心,但这并不代表元锦儿就会对那侠客倾心,但刘青终是没忍住:“你说那个神秘侠客吗?”
见刘青猜测她心思,元锦儿有些负气道:“就是他!”
“那个人来历不明,古里古怪,你不要被他骗了。”
“也不会比你骗得更惨!”无锦儿脱口而出,心中的感情已经快压不住了:“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刘青还想再说些什么,元锦儿已经转过身去了,刘青只得悻悻地离开,没有见到元锦儿忍不住滚滚而下的满脸泪珠。
当夜,大军摸黑出发,云诚元勇等伤员爬上马背,跟着向夜幕奔驰而去。
奔出丛林,前方豁然开阔,军队没有打火把,看不清情况,但烟味弥漫,想是一片被烧得精光的山林,借着微微天光,看到残败的树枝突兀地竖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狰狞。
纵马上前,马蹄下踩到的是残枝木炭的咔咔断裂声,偶尔马蹄卡在灰烬中还能带出几具烧干的残破尸体。
刘青恨恨道:“这般强盗,如此毁我家园,害我同袍!着实可恶。”
摸黑行了良久,一个斥侯驰马过来道:“少将军,据我们探知,左前方大约三十里,有敌人一千兵力。”
刘青下马躲到战马身侧,众亲兵围成一圈,盛童把火褶子打开,刘青摊开地图,沉思着“嗯,离我们必经之路不远,我们全部通过要多少时间?”
斥侯道:“一刻钟够了!”
“他们到达我们的必经之路用不了一刻钟,不能让他们击我们于半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