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不显眼的大树冠之上,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三十来人,看了一会,身影慢慢滑入树洞之中。
在野森林更深处的一块平地上,李宇的驻军和红袍正在驻扎新的营地,一名斥候打开外面的迷魂阵的入口,匆匆跑到李宇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宇听着点了点头。
乘风坐到他身边:“怎么样,他寻来了吗?”
李宇摇了摇头:“还在誓死保卫野森林呢。”
乘风道:“其实我还是相信少将军的眼光,云诚应该不会是故意要夺红袍军指挥权的。”
李宇道:“但愿吧,当时是军中无将,才让他指挥,可你们回来了……唉,这个云诚!我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字,不了解,他为人怎么样?”
“他与少将军家倒是世交,从军职位不高,所以李兄弟没听说过,他以前是个读书人,有些头脑,少将军颇为重视。”
“以他那非凡的武艺,之前怎么会职位不高呢?”
“武艺嘛……以前只能说,在读书人中算是很好的了,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奇遇,不单武力暴涨,对布阵也有些心得,得到过骆将军的夸赞,只是人有些书生气,过于心慈手软。”
李宇点点头道:“心慈……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武定远也走了过来:“李校尉,乘风将军,我们这样孤立云统领会不会不太好啊?”
李宇道:“据你们说,云诚在红袍军暴露行踪之时,曾离队失踪,后来交战之时,又显然与敌将的什么人相识,我也只能……小心驶得万年船。”
武定远道:“你准备让云诚怎么做,才能相信他呢,要不要我去给他送个信?”
“不用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
在原驻地,刘仲达见云诚独自在一旁疑眉苦思,上前安慰道:“听李校尉说,贺德伍有六千余众围堵我们,加上两千燕兵,我们以仅剩的两千余人,能杀出重围不错了,而且还重创了贺德伍,我们的斥候过去打探了,他为了围堵我们,伏兵尽出,损失也不小,我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诚仍是不能释怀:“想我军中都是精兵好手,千匹战马更是良驹,而那贺德伍本是个无德无能之人……”
刘仲达拍拍他,正待安慰,云诚却啊地一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刘仲达道“怎么?”
云诚却是一扫刚才萎靡之色,振奋道:“不错,贺德伍本是个无德无能之人!”
“然后呢?”
云诚转身招来身边的三十余亲兵。
“你要行刺贺德伍?这不行”听完云诚的计划,刘仲达嚷开了:“我们只有三十余人,怎么杀得进贺德伍的层层重兵之中。”
“既然他害怕我万军之中取他首级,那我就要做他最害怕的事,与其坐等刺客,不如主动出击。”
杜习武等亲兵热血沸腾:“云统领,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你们全部潜出野森林,暗中打探敌军动向,由我一人前去行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暴露”
“少爷,我们不怕死”
“我知道,但以你们武力,我怕照顾不了,这是军令,只管照做!”
众人不再说什么,立即各就其位,向野森林外摸去。
刘仲达兀自不放心:“少爷,你这一去,有几成把握?”
云诚取出滴水枪,运起灵气,枪头立即聚集一股强大的寒冰元炁,最近使用这寒气的能力越发娴熟了,他感觉自己的功力也有了不少的进益:“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怎么着也有五成把握吧!”
“少爷,你记着,若是不成功,能逃得性命也好,至少我们还会有机会向乘风将军解释。”
“我理会得”
寂静的野森林中,大楼一般的参天大树,如华盖一般遮天敝日,阳光从树缝中射下,如同万道金箭。
在平坦的华盖外围,又是无数的密森荆棘,一个个的迷阵,安安静静地躲在树影之下。
当几声黄莺鸣啼的信号响起之后,一个身影矫健地向野森林边缘扑去。
但意外的是,野森林周边并无任何敌情,云诚正自奇怪,身前的树梢传来三声莺啼,云诚立即一闪身,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