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诚等人的马本是上好良驹,加上这次偷袭去掉了重甲,速度更是飞快,不一会,便在一个遍地泥潭的草地撵上了贺德武。
贺德武亲兵上来想断后,只交马一合,便被红袍军将士斩于马下,贺德伍滚下马来,往泥地杂草里躲,云诚把他躲藏之地围起来,便让众人下马来搜。
正搜着,一团小火球从草丛中飞出,直奔向云诚,杜习武急喊:“小心!”
擎着盾牌就挡到了云诚前方,小火球在盾牌上一瞬间化作一片火海,杜习武滚落在地,同伴急急上前,扑火救人。
云诚又大喊道:“抛盾!”几名士兵立即反应过来,在第二个火球飞出时,便有好几面盾牌飞了过去,小火球在半途被砸爆。
跟着一个身影箭一般扑向前去,云诚手中圆盾砸向贺德伍胸口,劈手夺过了他的火轮铳。
贺德伍瘫坐在地,脸色灰败,眼现惊惧:“你……你们怎么可能……杀到我后军来的?”
云诚走了过去,睥睨一眼道:“因为我们从地道进入河道的只有五百人,其它的人,化妆跟李宇兵一个模样,混入他营中,骗过了你的细作,你前军的主力在三岔河围堵我,李宇带三千人马,要突破过来,并不难。”
“这个李宇……朝秦暮楚,你怎么可能相信他!”
“自然有我不得不信的理由”云诚将火轮铳的口子对准了贺德武。
“你……你干什么”贺德武脸如死灰:“别,别动手,我……我起兵,现在就起兵抗燕,归顺大夏!”
“还有脸说别人朝秦暮楚”云诚鄙视一笑,放下了火轮铳,他实在没法用如此残忍的方式结束一名无法反抗的敌人。
云诚转过身去,反手一招,滴水枪出现手中,戳进了贺德伍胸膛。
贺德伍挤出一丝笑容,不甘道:“我的军队……还在,你……你们,还没赢……”云诚厌恶地将钢枪拔出,贺德伍头一偏,垂了下去。
云诚拾起火轮铳,心中却是大惊:贺德伍说得不错,李宇在正面吸引敌军,我应当主持大局,将敌军全歼,可是现在一心报仇,居然忘了以大局为重。
……
回到野森林,在一片欢呼声中,云诚没有一丝喜悦,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下,闭着眼一动不动,心中懊恼自责的时候,手中却又握着蒯良的黑玉佩,以终于为蒯良刘青报了仇来宽尉自己。
良久,乘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道:“敌军有新动静了,要不要听?”
云诚睁开眼道:“猜对了吗?”
“没错,如你所想,叛军虽然失了主将贺德武,但燕将檀石已经带着主力,后撤了二十里,并开始着手收拢各处被打散的残兵。”
云诚叹了口气道:“乘风大哥,这红袍军还是你来带领吧,我经验太浅,只顾报仇,却忘了主持大局,全歼敌军!”
“你别妄自菲薄了,毕竟我们兵力有限,全歼敌军又谈何容易,说实话,对于战略局势的变化,和产生的后果,我们都没有你看得透彻,这可是主将必备的能力啊!不过指挥全军,可不是当个小统领,只顾英勇冲杀就可以了,你适应一下就好了”乘风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一拍云诚,哈哈一笑:“昨夜是个大胜仗啊!你可是斩了对方主将啊,使得敌军群龙无首,军心焕散,少说也损失了上千人!”
云诚报之一笑,知道乘风在安慰他,在大型的战场上,主将被杀还有副将,中郎将,偏将军,不可能仅凭杀一主将便能扭转战局。
这时刘仲达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道:“少爷,你跟贺德伍说,有不得不相信李校尉的理由,那是什么理由啊,能说与我知道么?”
云诚和乘风相视一笑:“走,带你看看去!”
三人来到一个树叶藤蔓缠绕形成的房子里,刚一进门,便看到有两人躺在床上,李宇和军医在一边照看。
其中一人是替云诚挡了一颗火球的杜习武,看他样子暂时无虞,刘仲达看向另一人时,不由得眼睛圆睁:“少将军……这是……还活着!”一阵的欣喜激动,话也说不利索了。
云诚笑道:“没错,少将军还活着,记得之前那树洞里有地道吗?在檀石引人行刺的时候,李校尉派人从地道里进去,悄悄用一位牺牲的士兵与少将军调包了,躲过了红舞的耳目。”
刘仲达恍然:“这就是大家不得不相信李校尉的理由!难怪,我们提出为少将军擦洗身体的时候,李校尉不让”
李宇苦笑道:“当时我假意投敌,本就敌友难辩,又是在月红舞的监视之下,一切事情不得不保密,这也要多谢云统领的信任,敌军大败,我才能得以解脱,否则月红舞那娘们,随时要我命啊!”
“月红舞,檀石!”云诚咬牙道:“他们引人杀害我那么多袍泽弟兄,这笔账一定要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