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揉身而上,靠着回春舞的精妙,处处先手,那王川也不惧,见招拆招,他的每一招,都是用本源真气催动全部力量精确到剑尖的一点之上,每次双剑对撞,渊渟岳峙云诚都感觉手腕一震。
云诚不是没有与武者比试过,杜习文,姚姬都是武道高手,只是他们高明太多,从没有真正对云诚动过手,武者,这个词从这一刻起,深深印入了他心中。
督战队那一方的军士却在纷纷赞叹:“这位督尉大人不简单,看似没有对决经验,心神不够收敛,出手也不够冷静,偏偏能压王军尉一头。”
“人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自然与一般武人不同,战场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要做到抱元守一,除非有更高的段位。”
“他这套武技剑法,实是高明啊,若是精修武道,只怕少有敌手。”
话落到了云诚的耳中,他一边进攻,欲引出对方破绽,一边在脑中飞快闪过:“抱元守一?如何抱元守一!我心中杂念太多了么?”
久战不下,王川突然间改变策略,长剑直来直往,不住劈砍,长剑越拼越快,云诚再也不及思考,凝神对拼,双方已经不再讲究什么招式了,双剑乒乒乓乓响成了一串。
这样的快拼已程胶着之态,只要有一丝不留神,便会伤到对方剑底之下,云诚本来有修仙练气的功底,自是不惧他长剑的力道,集中精神以后,渐渐悟出佳境,保持心神清静,尽力分清对手每一剑来势。
他突然奋力向前蹿出,这一蹿,以剑化枪招,正是那招海宴河清,只是没有滴水枪的元炁,两人一碰即分,身形交错,换了个位置。
王川料不到他这么快寻到摆脱胶着的破绽,一个转身向后退去,云诚突然把腰一沉,一个折返过来,长剑直逼王川面门。
这一诡异地折身,长剑与前面那招连贯一起,仿佛没有间隙,王川不由得又是一退,云诚顺势力朝前一冲,将他的长剑架在外侧,一伸手,居然用手抓住对手剑身,头往对方胸口一顶。
王川长剑脱手,跌坐在地,看着云诚指向他的长剑,又看了看云诚夺剑的左手,鲜血从指缝中不住流出,他愣了一愣:“哪有这种打法!”
一名督战队员上前扶起他:“算了,军人的打斗,是不择手段的!”
“你输了”云诚将带着鲜血的剑扔回。
王川拿出一方白布,将剑身上的血渍细细擦干净,这才归剑入鞘:“不错,是我技不如人,但你记着,这事没完!”
“武者对决不是不记仇怨吗?”云诚摸不着头脑。
“对决的事当然不跟你记仇怨,我说的是你后面的人杀我兄弟的仇怨,”王川一摆手,转身带着人恨恨而去。
季东成和兵众上前道:“云都尉好本领!”
云诚却喃喃道:“武者!他们的精神和身体纯力量的修炼很是强悍啊!”
“是强悍,那王川明显在剑法的精妙上不如你,却能拼个旗鼓相当,只可惜,喜欢滥杀无辜,哪有全村判国……”
季东成还想说什么,云诚拦住他低声道:“他说的……是实情,我能保住你们已经很不错了。”
季东成愣住了,不由得摇头不再作声,云诚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左右回不去,听说江洲北面还在打仗,虽然失职,但是好男儿理当报国,我想去江洲战场投军,能立功回乡固然好,不能的话,战死沙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就是去驰援江洲北线的,跟我们走吧!”
季东成和他的部下一听这话,立即精神百倍:“愿听差遣!”
云诚安排了军医给盛童治疗,军医看过之后,摇了摇头道:“盛将军伤了头部,影响了他的常智,这伤倒是好医,就是常智难以恢复,只能看天意了,以后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就恢复了。”
“能留在军中么?要不我派人把他送到驻地去养着?”
季东成在一旁道:“怕是不行,他虽言语心智不全,但我们救醒他的时候,他嘴里只念着‘杀敌’二字,行为狂乱,谁也制不住,直到后来我哄他一起去杀敌,找了几个燕军败兵剿了,他才静下来。”
军医道:“他的常智虽然有损,却不影响他的行动,他现在最听谁的话,就让他跟着谁,这样最保险。”
季东成道:“那估计只能跟着我了!”